近乎狼狈。
而在温叙离开之后,盛岿然站在落地窗边,城市的轮廓和铅色的云倒映在玻璃上 ,将他的五官涂抹得模糊不清。
在灰涌市,海姝分出人手深入调查水静深在刻心律所期间负责的工作、接触的人,同时继续查水静深所就读的灰政、被水天翔杀害的孟云慧一家。
警察多次出入刻心律所,律师们八卦的八卦,紧张的紧张,都在议论为什么高明雀怎么刚好就在水静深遇害之前将他扫地出门。
跟各种刑事案件打交道的机会多,律师们分析起凶案来也是脑洞大开,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,有说是高律早就得到风声,知道水静深会出事,于是早早出手,不让水静深死在刻心的职位上,有说水静深的死和高律脱不了干系,说不定就是高律找人做的,至于原因嘛,也许是水静深手上有什么不得了的情报……
高明雀此时的日子着实不太好过,员工们的猜测她不必回应,那个对她充满好奇的女队长暂时也没有将她视作凶手,然而有一个人她必须应付。
“桑切斯先生。”宽大的餐桌旁,高明雀神情谦卑,带着一丝惭愧和畏惧。
桑切斯切着牛排,抬起松弛的眼皮看了她一眼,“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?”
高明雀忙不迭地解释:“警方因为水静深注意到刻心,我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,只能辞退他。我确实没想到他后来会出事。”
桑切斯放下刀叉,借着灯光审视高明雀,“你的意思是,他的死不是你做的?”
高明雀惊讶得睁大双眼,“桑切斯先生,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?这不是故意把我自己递给警方吗?”
桑切斯沉默片刻,“最近‘递给’警方的事倒是不少,也不差你这一桩。”
高明雀摇头,急道:“我承认,辞退水静深的事做得确实有些草率,但我绝对没有想过除掉他。”
桑切斯站起来,将一杯红酒递到高明雀面前,片刻后露出慈祥宽容的笑,“你是我最看重的孩子,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。”
高明雀深呼吸,“桑切斯先生,在遇到您之前,我在碗渡街人人喊打,那么多人,没有一个人向我伸出援手。是您救了我,塑造了今天的高明雀,我永远为您所用。”
桑切斯神情讳莫如深,“但愿吧。”
刑侦一队在刻心律所的调查进展不大,但在灰政的调查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。
水静深的同学兼室友姚束,他已经于今年初保研本校,有一辆10万左右的代步车,吃穿用度都高于大学生的一般水平,举止也优雅从容。海姝第一次与他接触时,判断他的家境应该相当不错,从小受到的是精英教育。
但这次查下来,却发现他的老家在苍里镇,这是个比较贫瘠落后的小地方,他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不知所踪,他是被残疾的祖父拉扯大,在他考到灰政之前,祖父已经去世。
海姝看着调查报告,纸业上贴着姚束的照片,他朝着镜头微笑,看上去自信又富贵,简直不像报告上所描述的这个人。
“姚束成绩不错,但和水静深相比,还是有差距。水静深是不打算读研,想早点出来工作,不然他这个保研名额说不定是水静深的。”隋星靠在桌沿思考,“按理说他的奖学金也没水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