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盛岿然。
温叙眉心不由得一皱。
盛岿然面带笑容,但笑容里又有一丝惊讶,“温法医,好久不久,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?”
温叙的目光停驻在盛岿然脸上,上次在灰涌市局,他与盛岿然只是打了个照面,并无交流,他对盛岿然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很有印象,但不知道盛岿然也记住了他。
是上次记住的,还是更早之前?
温叙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,“盛总,有个案子需要跟你聊一聊。”
盛岿然点点头,“是华家的事吧?可惜了。”
温叙说:“你知道了?”
盛岿然招呼温叙坐下,平和地说:“我去看望李叔,他跟我大致说了下。所以,我能够帮到你们什么?”
温叙说:“聊聊你和李家的关系吧,你和李实年龄也差不多,小时候没少在一起玩?”
盛岿然低笑了两声,“我们两家关系不错,但我和李实只是普通的远房兄弟关系。”
“哦?为什么?”
“温法医,你小时候会和比你有钱很多,或者穷很多的人一起玩吗?”
温叙沉默地拧起眉。
盛岿然耸耸肩,“李叔一家都是好人,慈悲心肠,我家里穷,他们就接济我,李实性格也很好,会把他的玩具让给我,但我那时哪里像他那样有见识?我们说不到一块儿去。我也很自卑,到李叔家走亲戚,畏手畏脚的,长辈们都说我是个阴沉小孩儿。李实更喜欢和华易待一块儿,他们才是同一个阶级的。”
既然盛岿然主动提到华易,温叙就接着问:“那你跟华易呢?有过接触吗?”
“见过几次面,很少说话。”盛岿然回忆道,他年长于李实,考到灰涌市读大学之后,回家的时间就很少了,后来在F国留学,倒是和在G国留学的李、华二人聚过几次。那时他已经脱胎换骨,不再自卑,但李实和华易有自己的小圈子,他一个外人,挤不进去。
温叙问:“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?”
盛岿然反问:“他们是什么关系?”
温叙察觉到,盛岿然早就知道李实和华易在交往,只是不肯明说。
“都是过去的事了,现在两个人都没了,何必再去伤老人家的心。”盛岿然模棱两可地补充了一句,接着说,李实出事时,自己已经回国创业,正是最忙的时候,只抽出一天时间,去送了李实最后一程。
“我和李实虽然算不上朋友,但我发自内心感激李叔。李实的遭遇,我很抱歉。至于华召云,坐牢都便宜了他。”
温叙说:“那华易呢?”
“华易?”盛岿然眯起眼,似乎是在记忆中搜寻,“他是个正人君子,和华召云不同。我听李叔说,他再也没有去探望过他们。可以理解吧,毕竟在外人眼中,他是凶手的儿子。”
盛岿然表现得像是置身事外,悲伤,但也不太悲伤。一切情绪在他这儿都变得很钝,但似乎也正好符合他的年龄和身份。他不像和案子有任何关系,他的情感无法驱动他去做那些锋利的事。
温叙沉默了会儿,盛岿然摆弄着茶杯,并没有主动结束对话的意思。
“你认识柯小棉吗?”温叙忽然问。
盛岿然脱口而出,“谁?”
温叙没有回答,却紧紧地盯着盛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