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吗?”
海姝驱车赶往水天翔所在的监狱,脑海中浮现着陈晶总是冷笑着的脸。水依婷的死让她感到畅快,但她与水依婷早就没有往来,基本没有作案的可能。她的儿子水静深在灰涌政法大学读书,今年大四了,即将毕业。失去丈夫后,儿子成了她最大的精神支柱。从这个层面来讲,她对水依婷动手的可能也微乎其微。
但她激烈的情绪搅动出了某条线索。海姝皱着眉,这条线索还未成型,她觉得抓住了,又好像没有抓住。
水天翔被狱警带到海姝面前,他剃着寸头,瘦削,没什么神采,眼里有几道明显的红血丝,和海姝在新闻报道里看到的水天翔已经像换了一个人。他已经知道水依婷遇害的事,沙哑着开口:“是谁?”
海姝说:“我们正在收集线索。”
水天翔苦笑:“我们水家,居然走到了这个地步。”
海姝说:“我去见过你的前妻,她跟我聊了些五年前的事。”
水天翔眼里涌现出复杂的情绪,愧疚?动容?后悔?他叹了口气,问:“他们过得还好吗?”
海姝说:“她没有带儿子来看过你?”
水天翔仰起头,看着天花板,“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们娘儿俩。”
海姝注意到,虽然陈晶说水依婷才是水天翔最重要的人,但水天翔在想到水依婷和陈晶时,反应很不一样。水依婷已经死了,他的悲伤并没有特别浓重,而水天翔对陈晶表现出的,却是更加深重的情感。
“聊聊案子吧。”海姝说:“你作为水依婷唯一的哥哥,对她的了解肯定很深,有没有可能,有人将对水兴的仇恨,转移到她的身上?”
水天翔露出自嘲的笑容,“她早就不是我们水家的人了,为什么你不怀疑是九衣、张典治的仇家对她动手?”
海姝说:“这条线我们也正在侦查。”
水天翔点点头,“水兴的对手可不会恨她,搞垮水兴,她也出了一份力。”
“嗯?”
“既然你去见过我妻……我的前妻,她应该跟你说过找水依婷要钱的事吧?”
海姝忽然发现,陈晶似乎并没有完全了解水天翔。
“我是个虚伪的人,这一点我也是坐了这么多年牢才体会到。”水天翔缓缓说,当年得知陈晶找水依婷帮忙,他非常愤怒,但他内心深处渴望得到水依婷的帮助,他根本没有明确告诉水依婷自己不需要资金、张典治的人脉,他在默默地等待,并且相信那么疼爱的妹妹一定会帮自己。
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等到。水依婷和九衣对他见死不救。也许是因为没有脸面,水依婷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她。
五年前他沉浸在事业失败、家族土崩瓦解的精神困局中,几乎没有余力为水依婷的背弃感到悲伤。这些年他越是平静,越是清醒。回想起陈晶凄凉的眼神,他明白自己确实是养了一条白眼狼。她这个妹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