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后,她的心灵还能一触即碎,那才是见了鬼。
于是,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内,车子内都非常暗惊。
直到车子赶上晚高峰,被堵在路上五分钟只挪了不超过三米的距离后,向宏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
他说:“婻婻,爸爸刚刚冲动了,不该、不该那样对你的,希望你不要记恨爸爸。”
向婻侧目,看了一眼盯着前挡风玻璃和自己说话的向宏昊,唔了一声算是回应。
向宏昊听她没有装听不见,悬着的心稍稍放低,又说:“爸爸也是担心你,怕你受到什么伤害,才会——”
“才会对你要求严苛了些,刚刚,爸爸有认真反省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……婻婻,有一点你说得没错,爸爸的确是忽略了你的感受,只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安排你的人生。”说着,向宏昊重重叹了一口气,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和自责。
向婻挑眉,收回定格在向宏昊侧脸上的目光,转头看向车窗外。
向宏昊想了想又说:“沟通还是很重要,这些年我们父女两个就是缺少沟通,中午的事也是,其实只要说开了哪里有什么问题?”
“你不爱吃,爸爸就不做,你觉得头发太长是累赘,现在这样也很好看,你想穿黑色的衣服,偶尔穿一穿也不是什么问题。”
向婻低声哼笑,心想你这口风改得真够快的,不过都已经这样了,你不改也没有别的办法。
向宏昊没有看到向婻眼里浮现出的嘲讽,还在自顾自地说着:“婻婻,以后你有什么不喜欢的,或者喜欢什么,你可以直接跟爸爸说,你不说,万一爸爸再自以为是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……你没有妈妈,爸爸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,本来心思就不够细,尤其近两年又忙于工作,很容易忽略你……”
忽略吗?好像从未有过吧?
降了温度的风随着天边染上的绛紫色穿过人间,拂过盛放了满枝头的花朵儿,又捧着花树赠与的白色花瓣在空中打着小小的旋儿。
向婻心中冷嘲了一句后,一双荡着涟漪的双眼就被那转着圈飞来、落在身旁玻璃上的小小花瓣吸引了注意力。
坐在另一侧的向宏昊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真真假假、半真半假的解释。
向婻看着被风吹落到玻璃上,又被风从玻璃上吹落的花瓣儿,忽然很想回过头盯着向宏昊的眼睛问上一句:既然你是这样想的,为什么又坚持要我来吃这一场晚宴?
可她知道,这话不说今晚还能安稳地过,但凡开口,她们父女两个之间就算是彻底完了。
她不是不能忍的人,也不是没脑子的人。
现在毁了这段父女情,除了撒气一点用都没有,不光没有,她还要将本该属于自己的很多东西拱手让人。
向婻自以为不是什么贪财的人,但没有道理不贪就要把本该是自己的东西随手扬了出去。
更何等着捡的那个人还是傅梦歆。
傅梦歆有脑子有手段,敢舍敢夺,这样聪明有能力的女人,能走到什么位置,能得到什么按说都是她的本事,但碰不上就算了。
现在明知道她是踩着自己的尸骨上去的,向婻就算真的只是向宏昊面前表现的那样,乖得没有自我的傻丫头,死后也得冤得诈尸吓吓她吧?
何况她还不是那样呢。
她这边沉默地想着,唠叨了半天的向宏昊一直没能接收到来自她的反馈,总算是停下了歇了会儿。
大概能有两分钟的时间?他又叫了声向婻:“婻婻。”
“嗯。”这一次,向婻没再装聋作哑。
向宏昊看向婻应声,嘴角不禁翘起一抹弧度,“婻婻,爸爸先前跟你提议过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啦?”
父女之间,能让向宏昊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