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在想什么,看上去明显是走神了,听到向婻的声音才勉强回神,挤出一个商场上专用的微笑:“啊是,对,我想问问你今天下午出过门没有?”
向婻呵呵,心想你都恨不得在我房间门口装上监控,我出没出去你还能不知道么?
当然了,想归想,她肯定是不会这么说的。
她抬手顺了一下肩侧的长卷发,笑眯眯地摇头说:“没有。”
向宏昊:“……”这是真当他这个爹是瞎子的意思了。
他哼了一声,开始酝酿情绪,打算还用老一套,先来硬的再上软的。
然而他刚想张开嘴说话,向婻就笑着堵了一句:“我刚刚说着玩的,您千万别当真,也别生气。”
向宏昊:“……”
向婻道过歉又主动配合道:“我出去了的,你看,我还去剪了个新发型,买了身新衣服。好看吗?我很喜欢。”
向宏昊的脸终于彻底黑了下来,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向婻,连名带姓地叫了她一声。
如果是以前,向宏昊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,向婻早已经低着头开始酝酿该怎么道歉和自我检讨了,可惜这不是以前了。
向婻无所谓地应了一声,扑闪着自己浓密的长睫毛,说:“嗯,我在的,爸。”
向宏昊看着她故作天真的模样,心底无名火起,只是顾及着晚上的事情,现在不好发作,便极力控制着自己,强装耐心地问:“哦,你出去了呀,那你有注意到院子里游客摄像头被人为毁坏了么?啊,还有……你为什么把长发剪了呀?还去买了黑色的衣服穿?你以前不是答应了爸爸要永远留着漂亮的长发,和只穿有生命活力的颜色的吗?”
向婻看着向宏昊脸上挤出的、和晌午让自己吃饭时一模一样的温和语气,本就未进眼底的笑意一寸寸淡去,连带着目光也冷了下来,她反问道:“答应了就要兑现吗?不能更改吗?”
答应了就要兑现吗?
向宏昊怎么也没想到向婻会这么说话,他愤怒地站起身来瞪着她:“婻婻!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!”
向婻肯定道:“我知道的,爸,你呢?你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吗?”
向宏昊看着向婻那双闪过玩味的眼睛,眼前又一次浮现出她晌午在餐桌前阴阳怪气质问自己的样子,眼睛都气红了:“向婻!我提醒你,我是你爸爸!你不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和语气跟我说话!我已经忍你很久了。”
说完,向宏昊仰起头,用掌心用力地搓了两下脸皮,继续说:“是你自己犯错在先,我是看你长大了,不想伤你自尊,没有跟你多计较,你不要不识好歹,在这里用这样幼稚且可笑的方式一再试探爸爸的底线!”
向婻也跟着站起来:“我试探你什么底线了?我不过是问了你一遍你问我的问题,这就受不了了?那你有真正的想过我的感受吗?”
“向婻!”向宏昊怒吼一声,指了指左前方的墙角,“过去站着去!”
向婻顺着他指的方向,看了一眼,人却一动没动,“我为什么要去站着?我做错什么了吗?还是说错什么了?”
向宏昊怒道:“你没做错?你没说错?向婻,你今年二十六了!你是要跟爸爸我上演迟来的青春期叛逆吗!”
向婻的呼吸忽地急促起来,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捏得咯吱作响,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掌心印下一个个小月牙。
她今天刚回来,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,话里话外想刺他一吓,却也没想真的和他发生多么激烈的争吵,偏偏他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这能怪谁呢?反正怪不了她吧?
向婻冷笑一声,眼里已经起了潮:“你也知道我长大了?你也知道了我二十六岁了?你也知道我在十几岁的时候都没有和你对着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