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;为外物所动的掌管裁决的天神,看上去就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男性魅力。
大臣:不知不觉好像松了一口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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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陈淼从来都没见过她丝毫没有血缘的养母和养兄。她只是……从阿爹那里、后来又从同村人的只言片语中听了很多。
于是,陈淼便也渐渐知道了她养母姓曾——和此时跪在她身后的妇人现在的姓氏一样——她养母腿瘸,不爱说话,却很能干,向来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直到后来有了孩子,才在家里多露了些笑脸出来。
至于那始终才三岁的阿兄,陈淼听阿爹说,他从小就很懂事,几个月大的时候,阿娘身体不好没奶,他一开始还饿得扯着嗓子直哭,可是阿娘也没有办法,只能掉眼泪,说来也怪,许是心疼阿娘,阿兄竟然渐渐也不哭了,甚至还会笑,从此陈垚就是喝鱼汤长大的。
陈淼也想过自己能有阿娘和阿兄的——阿爹说阿娘不怎么会扎小辫,但学得可快了;阿兄也从小就比同龄的小孩块头大,肯定能把揪她小时候小辫的那些孩子吓跑……
陈淼轻轻叹了一口气,放在她那写满了青春年少甚至还残存稚嫩的脸上,多少显得有些违和,可她的话却令在场许多人心里重重一提:“然而在那之后,我阿爹却求告无门,被静亭侯府里的下人打了一顿,又给扔出来——从头到尾,我阿爹这个苦主甚至连杀人凶手的面都没能亲眼见过,只捧回家来几锭银子。”
陈淼言既于此。
过程中,她的眼神不觉有些飘忽。她在余光里仿佛瞥见了许多张面孔,有震惊的,有皱眉的,有不以为然的,也有不屑一顾的……
但那又如何呢?
陈淼表情哀切,脸色苍白,墨发垂散,黑白分明中却透着灼灼的艳红。
这样一张绝色的脸孔楚楚可怜,令人见之动容。
可当事人心里却在一瞬间闪过不期然的报复和怅然。
——如果法理不能给人应有的公道,难道还不许人自己来拿吗!
——便是有人再看不顺眼本宫又如何,今日我就是要在大殿上,将某些人干过的破事说得明明白白,让他遗臭万年!
她这般想着,心情顿时有些畅快。
其余人的脸色却有些不好。
原因无他。就算静亭侯早已被清算,就连当时协同他犯下杀人案又助他从容脱身的下仆官员,想必也已经在陛下即位后的几波彻查清算中,不是穷困潦倒,就是锒铛下狱……得,就算要继续加究罪名,也是在今日之后的事了。
但贵妃掀出来这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