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来:“可我……也就前几天才跟晨星提了几句当年跟着阿爹打渔时候的日子啊。”
晨星抓住了机会,急忙开口解释说:“是啊是啊,嬷嬷,草鱼这东西常见,也不难得,便是娘娘想用来吃肉,清蒸水煮红烧,就是做碗鱼片粥,也谈不上劳民伤财吧。”
李嬷嬷这才从她几人嘴里了解了真正的前因后果,放下心来:唉,自家贵妃一贯都是好性又明事理的,她又怎能自觉从太后手底下相熟的姐妹言语中琢磨出敲打,就听风就是雨、急慌慌跑来担心贵妃真的被人引诱呢。
她只是怕,这是有人给贵妃下套呢。
李嬷嬷一板一眼地躬下身行礼:“是奴婢关心则乱,一时僭越了。”
陈淼赶忙扶起她:“嬷嬷也是好心,我都懂的。”
只是……
陈淼弱弱地反驳:“我也没说要吃草鱼啊。”
李嬷嬷这会儿的脸色怎么瞧都透出些和蔼,她摇了摇头:“虽说奴婢这话有些无状,但娘娘现在还未能学会树立起威严,最好该谨言慎行,免得底下人……”
“我是说,”陈淼垂着脑袋,脸红得像要滴血,连声音也都小得不能再小,“我当时说的是,我想亲自下水去插鱼——”
不是想吃草鱼。
李嬷嬷:“……”
严肃平板的李嬷嬷脸色终于有些裂开了:这……
的确,想来她家如天仙一般的贵妃娘娘,连不经意发个呆都是美人蹙眉教人神往——这宫里是无人能想象出,这样一位绝代佳人口中会吐出,咳,插鱼二字呢。
当晚,斜斜倚身在座上,容凛听了自家贵妃述说完白日的经过,实在忍不住笑,直笑得手里的茶碗盖扣着茶碗“当当当”得响。
陈淼不依了:“有什么好笑的吗?”
见她一脸委屈又不服气的样子,容凛登时就心软了,他直起身,顺了顺贵妃娘娘的脊背。
陈淼不为所动,她依旧挎着一张脸,眼神幽怨地看他,继而气哼哼地背过身。
陈淼觉得自己真的伤心了,都有些不想理他。
绝世佳人的背影看上去无疑是惹人怜爱的,而铺满墨发的脊背这时候仍然十分挺直,犹显露出那楚楚动人又百折不挠的风姿。
就像陈淼这个人一样,看着柔弱堪怜,其实再坚强豁达不过了。
而这样坚强又豁达的贵妃娘娘,此时却被一点也不怜惜她的夫君气到了。
容凛只是含笑问:“娘娘这一天,过得真是太不容易了。被宫里人误会之后,还要被李嬷嬷误会,如今还要被孤欺负。”
陈淼哼哼两声,心道你知道就好。
容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后脑勺,思索片刻,又道:“那心地善良的淼淼,能不能大发慈悲,告诉孤,贵妃娘娘想要些什么补偿呢?”
陈淼背着他,闻言先是眉头一皱,脸上继而绽放出笑容。
她窃笑时,肩膀都一抖一抖的,叫已经猜出那头她在做些什么的容凛忍笑忍得很辛苦。
而才意识到这一点的贵妃干脆转过身扑进了他怀里。
她眼神亮晶晶地环住容凛脖子:“陛下不是答应过我,下次出宫要带我去凤来仪吗!”
“我要去吃草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