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”貌似有些捶胸顿足的样子,“只奈何帝王殊色——就算我想要,那也万万轮不着我啊!”
同座几人也开始配合他长吁短叹:“那要照你这么说,我都要后悔当日没参与广德候嫁女的场面了。那毕竟是叶鸣蕃的外孙女出嫁,而我家里总归还要顾忌谢相的面子,只送了些礼过去就是了——早知如此……早知如此,我等好歹还能见上佳人一面呐!……”
待李肃冷静下来,再左右一瞧,见几个年轻同僚的表情果然都不怎么自在,甚至已经有人面色不忿。
主辱臣死。这些人,实在是……胆大包天。
隔壁还在继续——
“不过,说起来我们也就是见了一面,那你们说,嗯?方羡,还曾有幸与贵妃共府几个月呢!”
“是啊是啊!”
“诶——我记起来了,方羡那厮,不是还会画美人图嘛!他为平康坊南曲一位大家画的图流传出去,那位花魁的身价可是都翻了几番!”
“嘘——”隔壁的声音压低了不少,李肃等人顿时不能再像方才那般听得清楚,“我听说……方羡闭门不出的日子里……不是就在家里……画美人图吗?”
“还有这等事?!……”
接下来的李肃已是听不下去了。他沉着一张脸,和几位表情同样不好的同僚相携着去敲了隔壁的门……
当下,两厢不期而遇。
尽管心知肚明那几位勋贵子弟明日朝会后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,但忽然当街瞧见当事人贵妃的爹,李肃脸色也难免变得有些不自在。
陈全则自然地招呼起了对方:“李贤侄,和几位相公大安啊!”
李肃几人向老先生行了礼,便问起他近况。
陈全呵呵笑道:“贵妃说让我跟她阿哥多送些吃的呢!”
李肃身边的一位同僚率先沉不住气,不禁开口问道:“贵妃的哥哥?这、贵妃娘娘可是认了……那诚意伯府的公子为义兄?”
陈全奇道:“这自然没有。”他又不是没有儿子。
陈全这才想起,自家的事,与他家相熟已久的李相公知道,他的同僚还真不知道。
于是陈全又收敛了一番心情,怅怅然地解释说:“先妻和亡儿命遭不幸,十几年前就先我一步而去了。娘娘不过是……听小老儿说要去普化寺给他二人添长明灯的香油钱,所以赶紧来问候一声。”
*
贵妃的后殿里已经摆上了文昌帝君和文殊菩萨。
等陛下来的时候,那道家神仙跟前的香炉已经点上了,陈淼这会儿正在给弥勒菩萨上香。
一事不烦二主,求完神佛保佑学业,她嘴里还念念有词道:“土土哥哥,你在那边搬新家了吧?那长明灯可贵了,阿爹说他都有些心疼,但他一想到你和阿娘能在那头住得更宽敞,还是觉得这钱花得值!”
突然,陈淼跟做贼似的左右看看,见四周无人,便悄悄翘起嘴角:“不过我觉得,有我这样一个孝顺妹妹,经常在宫里这样为你和阿娘祈福——你和阿娘现在保准都蹭上陛下的紫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