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题:“难怪淼淼背诗倒快,是因为之前早有基础吗?”
“是呀!村里的私塾不收女孩子,阿爹自己也没上过几年私塾,没法教我。不过话说回来,阿爹早几年还说他想找他结交过的几个读书人偷偷教我几笔呢,但最后不了了之了。”说起这个,陈淼就不得不有些得意了,“但阿爹还是努力寻了法子——他让我背市面上的诗集!”
陈全寻到的,也都是些市面上最常见的,最好是普及到能和而歌的那种,还能叫女儿平日里在船上学了自唱,自得其乐。
陈淼在容凛怀里仰起头,那双眼睛便就有如星辰一般明亮。
她张口便来:“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……”
容凛心口便是一跳。
说实话,陈淼实在不是一个很会唱歌的人。诚然她的歌声很动听,但却总有种莫名的欢快在里头,比如明明是一曲婉转哀愁的调子,她也能唱出和词意全然不相吻合的欢快悠扬,听着完全像个不谙世事的稚子。
现下也是。
所以容凛能看出,陈淼这会儿看着他时,表情试图表现出哀怨,但亮闪闪的眼神和飞扬的音调出卖了她。
一瞬间,容凛便什么多余的也不愿想了。
他捉住那只试图解开自己腰封的纤纤玉手,尔后情不自禁地闷笑出声:“唔,君——是很知……”
贵妃娘娘顿时瞪大了眼睛。
陈淼、陈淼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,自己刚才只是被他蹀躞上的佩环硌到了——
容凛一边撩开她胸前的长发,一边轻轻吻她:“好了爱妃,大概是孤糊涂了,挑了不相干的人相以打扰……”
显而易见,这又是一个帝妃和谐的大好夜晚。
*
一年转眼度过大半,秋收冬藏,眼见着天色渐沉,总是刮起西北风,估计再过不了多少时日,就会有瑞雪降下了。
陈全也赶忙预备了些合适的节礼,还有自己去市集亲自挑好的肥羊,打算下月送去女儿那里,聊表心意——往年冬天,陈淼都表现得甚是怕冷,所以为了驱寒,陈全倒是很舍得花钱,收拾收拾便带一道裹得圆滚滚的女儿走去城里,然后在老字号摊位上坐下,父女俩喝下一大碗热腾腾的羊肉汤。
每当瞧见女儿红扑扑的笑脸,陈全就觉得自己那自从上了年纪就越发不中用的老腿,都不那么疼了。
当然,在往日的这个时候,他也少不得要受自家贴心乖囡对老父亲的一顿爱的唠叨,然后陈淼就会强拉着老父亲去医馆求药。
但这也是老一套了——陈全也总是表现出一副畏惧女儿才不得不上门的窘状,毕竟,他这条腿终究是长年累月在水里趟泡出来的,同行里患疾的人有很多,花了天大的价钱也未必能根治。陈全自打上了年纪,就越发有些挨不住了,但他只要走得慢些,平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