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了一杯小酒,看着鸭脖乐滋滋。
“还是你娘考虑的周到,把卤煮的料包也带上了,不然你爹我可调不出这味道。”
顾佳年笑道:“娘想的周到,爹的手艺也好。”
“那是,论洗菜拔毛切骨头,你娘不是我对手。”顾老爹美滋滋的说。
顾家父子美滋滋的啃着卤煮,贡院里头,常翰林却上吐下泻,脸色青白。
“大人这是受了凉,再加这几日劳累过度,得好好修养才行。”
院试没结束,贡院不能打开,不过里头倒是有备着的大夫。
副考官语重心长道:“定是这几日院试辛苦了,常大人,您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。”
常翰林看着他,低声道:“此乃公务,马虎不得。”
副考官叹气道:“常大人如此辛劳,苍天可鉴,大夫,还请你施针配药,让常大人好受一些。”
“老夫定然竭尽所能。”
副考官又转头问:“常大人,内围评卷,您可有吩咐?”
“自古以来贡院之内,内外不相通,本官能有什么吩咐。”
常翰林心底连连叹气,暗道廖知府已经料理了一切,哪里还有他说得上话的份儿。
谢家子若是参加了科考,他跳出来咬死廖荣光为讨好谢家,帮谢宜年偷盗考题,尚且还有几分可运作的空间门。
如今谢家子都没出现,他豁出去,那也只能网破鱼不死。
常翰林早就没了心气,只静等一切结束。
第一场发案这一日,顾家父子早早的等候在考场之外。
与县试相同,第一场发案只写座号,没有姓名,中了之后才能参加第二场。
贡院之外人山人海,顾老爹愣是挤不进去。
猛地,他一把将儿子扛在了脖子上:“宝儿,你能瞧见吗?”
顾佳年下意识的抱住亲爹脑袋,反应过来连忙去看:“爹,我中了。”
“真的,我就知道你能中!”顾老爹高兴起来,恨不得扛着儿子就跑几圈。
旁边有个白发童生再次落第,瞧见父子俩高兴的样子,顿时满脸颓丧。
“黄口小儿都能高中,老夫考了一辈子都考不上,难道这辈子没秀才的命?”
可惜顾家父子没听见,顾老爹已经扛着儿子跑走了。
“快放我下来。”
顾佳年好不容易下了地,很是无奈:“爹,你怎么也跟着大哥学,我都这么大了,让人瞧见多不好意思。”
“这有啥不好意思的,贡院外那么多白头发,他们都不觉得不好意思。”
顾佳年觉得这话没法说了,这是一码事儿吗?
顾老爹却已经高高兴兴拉着儿子往家里走:“咱回家去,明儿个还有第二场呢。”
第二天,顾佳年依旧早早到了贡院之外。
与以往任何一次科考相比,院试第二场外的考生都算最少,只有不到两百名。
一时之间门,贡院门外竟然显出几分冷清来。
顾佳年站在人群中,并未瞧见赵兄几个熟面孔,也不知是第一场没中,还是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。
排在他前头的是个五十出头的老人,头发花白,走路也有些颤颤巍巍。
顾佳年看了他一眼,只觉得他气色极差。
科考不止考校人的学识,对考生体力的要求也极高,县试、府试、院试还好一些,等到,平日除了读书,也该多练练功法,顾佳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。
哪知道还未等走进考场,前头的考生一个踉跄,整一个倒下来。
顾佳年眼疾手快的接住:“您没事儿吧?”
“没事,老夫没事。”
花白老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