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恩瑾拿过来搪瓷缸,里面的水温热不烫。是他怕安宁醒来会口渴,特地放的。也不用担心浪费,男人火气重,凉了就他喝。
吨吨吨喝了半搪瓷缸的水,姜安宁才觉得嗓子没那么难受了,把搪瓷缸递给周恩瑾。
铁牛凑过去,“老姑,你好点没?”
姜安宁还有点迷糊,“我怎么了?”
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“你发烧了。”周恩瑾把搪瓷缸放到柜子上。
“原来是发烧了,怪不得我这么难受。”姜安宁有气无力地躺着,浑身又冷又酸痛。
她这是风寒感冒,周恩瑾给她又加了一床被子。刚把被子盖上,周书婷拿着药过来了,“安宁好点了没?”
周恩瑾接过药,“烧退了一些,就是还有些畏寒和头疼。”
周书婷看了看,“不用担心,只要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。这药你先给安宁喝着,今晚盖厚点,好好发一发汗。明天早上再喝一碗这个药,就行了。”
周恩瑾端着药喂到姜安宁嘴边,姜安宁闻到浓郁的药味,皱着眉头喝完,可怜巴巴地道:“周恩瑾,好苦!”
“乖,喝了药病才能好。”周恩瑾温柔道。
铁牛恨铁不成钢,老姑这么说是撒娇呢,姑父真没用,竟然听不出来。
“我老姑每次吃完药,都要吃一颗糖。姑父你记得给老姑拿。”
周恩瑾就从五斗柜里拿了大白兔奶糖,剥了糖纸味道喂她吃下。
姜安宁吃到糖,满足笑了。
全程都是周恩瑾在伺候她,他不仅没有一丁点儿怨言,还温柔地不像话,让周书婷咋舌。
果然是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谁能想到当初的横行大院的小霸王,也会有为爱甘心伺候人的时候。
就是不知道有一天,自己能不能遇到这样一个人。她的脑海里出现狐狸眼的男人,哼了一声,收回心思,道别后回了卫生所。
刚到卫生所,就有小护士过来,“周医生,裴政委又来了。”
周书婷面色一冷,“他怎么又来了?”
小护士小声道:“据说是今天救人时受伤了。”
周书婷脸色一下就变了,连忙过去。
*
姜安宁喝了药烧虽然退了,但是人却没完全好,嗓子还是哑的不行,吃稍微硬一点的东西就疼。
周恩瑾就每天给她熬粥,炖汤。
其他和她关系好的军属,像孙芳婶子,秀娥嫂子,阿曼还有桂芬、林梅嫂子,听说她病了,都过来看她,顺便陪她说说话。
都说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这么在床上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,姜安宁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。
按理来说,有月光露在,她不该恢复得这么慢,但前段时间她又是忙养蜂又是熬夜做芒果干,再加上为了周恩瑾失踪的事操心,身子累着了,还没恢复过来。
这次发烧,问题可以说是全暴露出来了。宁医生发现后告诉了周恩瑾,周恩瑾愣是让她家躺了一个星期修养。
副业组那边的事都交给秀娥嫂子她们处理了。
一千六百多斤芒果干卖了三分之二,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已经寄放到国营饭店了。
最近几日都是大晴天,万里无云,海沙岛的繁花盛开。蜜蜂从收获了新一轮荔枝蜜,这次一部分送到了国营饭店,剩下的卖到供销社,又赚了一千多。
随着天气越来越热,农场的荔枝花都谢了,姜安宁就让阿曼她们把蜂箱拿到山上去放。
山上的凤凰花树都开了,灿烂极了。
这天,禁令解除,姜安宁终于可以到处活动活动。出去一看,刚才还在院子里玩耍的铁牛和宁思明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