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昏迷十分祥和的,前者必须兼备后者!”
顾莞昨夜仔细询问过秦文萱,再根据常理判断,构陷者有备而来,不管他有没有收买或打通蔺国舅这个关节,对方必然要走的就是两者交叉的信息差。
——先用普通敌扰消息诱秦显下令,这个一月少则三五十,多着一二百,很难防备的。
接下来,利用巡哨发现不妥以及骑兵赶至这一点点的时间差。顾莞很确定只是一点时间差,因为如果早了,飞羽营就没法完成拦截通敌巡哨并追缴物资的“任务”;如果晚了,真巡哨就该赶到了。
经过刚才聚精会神的听取供述,她也证实了这一点。
所以顾莞认为,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让巡哨们乖乖被杀死并焚烧,必然要采取一些手段,譬如,在干粮或食水中下药、下毒。
算计好时间,赶到即发。
那刑部青年仵作官已经抢步出去,连续检查了几具遗体:“没错,没错!都是这样都是这样!”
顾莞指着那两个中年仵作,高声厉喝诘问:“你们出任仵作官多年,明明知道会有这个现象!你们不说!!居心叵测——”
现在第一代法医著作《洗冤集录》还没有出来,后头也不知还不会有,毕竟这是大魏了。但!前人经验却是一直有的,宋慈在前序里说得明明白白,他不过集前人之大成。
一开始的仵作官会像那个青年仵作官一样,照着书和学习的理论一板一眼,但干的时间长了,接触得多了,也就会逐渐摸索出来了。
看那两中年仵作官说得细无巨细入情入理,他们显然是研究过的!
那两个中年仵作官脸色丕变。
同样面色一变的还有蔺国舅等人。
顾莞深吸一口气,高喊:“我相信秦将军!由此可见,这所谓下令奔赴,完全是有人在中途私换了要传达的将令!目的是为了陷害栽赃,请特使明察啊!”
“请特使明察啊!”
“请特使明察啊啊!!”
秦文萱激动得都跪下来了。
现场雅雀无声,李弈有些惊讶,顾莞盯着上头,两人视线不小心对了一下,他眼神动了动,顾莞有些紧张,李弈挑了挑眉,不过他没说什么。
顾莞小小松了一点气,只是一点,因为这场初审怎么样,还得特使发话,要是……他完全可以说她哗啸御审大堂把她拉下去打一顿,当没事发生。
但万幸的是,那个特使显然不是幕后黑手那一拨的,他甚至和蔺国舅关系也没过分密切的程度,哪怕两人开审前说得十分热络。
冯坤,是当今天子最信任之宦官,任中车府令、大内掌印,受封骠骑大将军,开府仪同三司,并不逊于权倾朝野的宰相蔺文阜。
他并不惧蔺国舅,反倒是蔺国舅还得在他面前称晚辈。
这个身着金红麒麟袍的青年权宦不疾不徐抬起眼,那白皙阴柔的面庞上,一双丹凤目艳丽得过分,浓长的眼线带着几分慵懒撩到最后,斜挑而起的眼角又显了几分凌厉。
他不疾不徐道:“秦氏女所述之言,倒也是合情合理。”
细想想,很正确。
他淡淡:“既如此,那这些人就不是飞羽骑所袭杀的了,这里头内情不少啊。”
秦显头上几乎已经盖帽的嫌疑立即就去了!
“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?没有,今天就这样吧。”
冯坤随即宣布第一次初审结束。
明天再续。
他站起身,呼啦啦仪仗走了。
秦文萱脱力坐在地上,差点把顾莞裤子都拽掉了,顾莞也顾不上理会其他人各色的眼神了,她赶紧伸手扶住秦文萱。
她也有腿软啊。
顾莞长长吐了一口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