儡。
从前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需要顾忌的颇多。
但一旦知道了,这些探出来的枝蔓和爪牙就不能留, 每多一刻, 就是多一户行尸走肉。
但同样, 周重邛没有请旨就私自调兵入南阳也是大忌, 弄不好也是要满门抄斩的。
两厢相抵,周重邛不能去指认长乐世子,长乐世子也是暂且按捺。
看着周重邛,李公公轻轻叹了一口气,王爷是用兵的行家,在边关镇守数十年从来都求稳。
如今回京了就更是如履薄冰。
但这次,这样大的事却兵行险着,剑走偏锋。
王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,敢说不是为着王妃冲昏了头?
想想如今外头甚嚣尘上的传言,什么红颜祸水,什么秦王妃笑一笑就让秦王‘色令智昏,神魂颠倒’
简直将秦王妃说的如当代‘妲己’一般。
本来李公公对这些话那都是不屑一顾,但旁观了这么时日,他都不免有几分动摇。
李公公转转眼睛周重邛都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看了一眼李公公,:“外面的流言听多了,是不是把你的脑子也听坏了?”
“有空就瞎想这些就去校场跑两圈,最起码在入冬前将自己练得壮实一些。”
随着李公公识趣的安静下来,周重邛也进了屋。
转身背过手的周重邛神色莫名。
他的身上还有一大家子人呢,真的昏头了,拿什么去养他的夫人和肚子的孩子。
雪青色帘帐后,陆燕芝昏睡着,她的身上一片粉红,这是药蒸后留下的痕迹,要过几日才能完全消散。
周重邛进来的时候,陆燕芝的眼睛还是睁开了。
霎时,周重邛的神色柔和了许多,他语气都放的很轻,:“吵醒夫人了,夫人可要用些水?”
“殿下没有吵醒我。”陆燕芝轻轻的说着。
周重邛看着陆燕芝,如今她像是被暴雨袭击后的花蕾,矜贵又脆弱。
这样看,她的肌肤那么的薄,好像稍微捏一捏都从里面流出血来。
周重邛倒了些水,随后上前慢慢的扶起陆燕芝,叫她倚着自己。
陆燕芝微微低头就着周重邛的手喝了些水。
看陆燕芝移开了头,周重邛偏过头,轻声问道,:“还要不要了?”
陆燕芝摇了摇头。
周重邛伸手将茶杯放在了桌上,随后慢慢将陆燕芝放在了床上。
“噗嗤——”
周重邛看着没忍住笑出声的陆燕芝,心头的郁郁之气稍解,:“夫人笑什么?”
看着真像‘八十岁老母卧病在床,孝顺儿衣不解带床前照顾。’
这样的标题从脑子里一闪而过,陆燕芝笑着看向周重邛,:“殿下,你知道刚才自己刚刚的那个样子像什么吗?”
周重邛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陆燕芝的脸和手,温柔的问道,:“像什么?”
“像是捏着根细丝线要穿绣花针,瞪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出。”
顺着陆燕芝的话代入想想自己这般模样,周重邛也摇着头笑了。
“殿下笑了。”陆燕芝笑眯眯的道,:“有没有觉得好一些。”
周重邛没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看着陆燕芝,慢慢的褪去外衣躺在了她的身侧。
他伸手虚虚的拢着人,:“之前夫人手上蹭破了芝麻大的皮的时候,捧在我的面前哭哭啼啼的好一段时间。”
“如今真的痛了,怎么却一句都不肯说。”
“芝芝,靠一靠我没关系,夫君不就是在疼的时候靠一靠,用来遮风挡雨的吗?”
真讨厌,这人干嘛总是张嘴就戳人的泪腺。
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