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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开心的想和所有人炫耀。

开阳主动提议道:

“三婶儿,我和继阳去少年宫接俊阳妹妹吧!我想让她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好消息!”

俊阳就跟在少年宫一舞蹈老师身边学习,对方是因为某些原因从文工团退下来的,但一身本事教学生绝对没问题。

三婶儿想了下,起身和两人一起穿外套,戴围巾,大声跟厨房的丈夫道:

“我和孩子们接俊阳下课,顺道儿去百货商店买点卤肉卤菜,糖果点心!”

三叔半个身子探出厨房:

“好主意,让小李开车送你们,别着急回来,再找找有没有那个黑乎乎的可乐!”

三叔的单位是给他配备了司机的,三叔做事灵活,为了防止旁人说他“公车私用”,提前打报告,汽车私用的折旧费和油费从他工资里扣去。

从不在这方面苛待家里人。

“知道了!”

三婶儿出了门才小声跟两侄女嘀咕:

“上回你三叔一德国同学跟着代表团访京,给他带了一瓶儿可乐,打开噗呲冒泡儿,那颜色,那味道,我尝着跟喝苦药汁似的。

嗨,你三叔说我野猪品不了细糠,非大半夜折腾的拿去啤酒厂,跟你爸爸分着喝了。”

开阳姐妹对视一眼,想起昨儿傍晚晨阳姐也说过野猪品不了细糠的话,没忍住噗嗤笑了。

三婶儿知道原委后,无奈摆手:

“罢了罢了,老马家这些男人呀,吃苦是真能吃苦,但矫情也是真矫情,讲究起来,谁都看不上,谁都进不了他们的眼。”

开阳还是小小的替爸爸描补了一句:

“还是有能看上的,我爸爸就觉得全天下大姑二叔三叔最好了。”

那可不,傍晚的全家大聚餐中,秋东兄弟三人凑一起,亲亲热热有说不完的话,瞧的三婶儿都有些吃味。

二哥紧赶慢赶,终于赶在开饭前进门,进门后坚持下厨房,给两个弟弟一人做了一道他们喜欢的菜,才吆喝全家上桌。

这是老马家的传统了,据说是他们那已经没留下多少记忆的亲爹定下来的规矩,兄弟姊妹之间,大的照顾小的,小的敬着大的,就是家的样子。

不远处孩子们凑在一起,不知谁说了什么,一会儿大笑,一会儿惊呼,咋咋呼呼。

秋东仰头灌了一盅酒,忽然有点伤感道:

“咱们姐弟四人,也就大姐和父亲相处时间最久,父母在时,是我这一生中回想起来最幸福的日子。

后来父亲被叛徒出卖,亡于沪上,母亲响应组织号召,一年年仅能通过书信联系,咱们连她具体在做什么,在哪里工作都不晓得。

如今孩子们长大,咱们也老了。二哥三哥,这些年我送走了那么多战友的父母,我怕啊,我就怕……”

两兄长见向来讷言的弟弟忽然露出如此悲戚表情,心里也不好受。知道是今年母亲的信迟迟不到,而他们接连发出去的信也始终得不到消息,给老四的压力太大了。

说到底,三兄弟里最离不开母亲的人,其实是老四。

老大和老三就不说了,他们是父母的亲生孩子,得到了父母无条件的爱。老二虽然是被收养的,但他到马家的时候已经能记事了,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人,是为什么牺牲的,知道他的来处,心自然是安的。

只有老四秋东,是他三哥捡回来的——

当时老三所在的部队经过火车站,遇见叫花子一样的秋东,彼时秋东后脑勺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,连自己叫什么,父母是哪儿人都想不起来。

一心要跟着军队打鬼子,赶了几次都没赶走。老三就做主让他跟着了,想着回头托人帮忙找找这孩子的家人,或是给安置个活计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