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兄嫂的面你直说便是,何必如此欺辱人?”
封余婉缓缓搁下碗筷,擦拭唇角,意有所指的扫了对面乌植一眼,直言不讳:
“我不是针对你,也不是针对孩子,我只是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姓乌的,当年是,如今亦是。”
全家人瞠目结舌。
谁都没想到,封余婉当年对乌植的那份看不上,能延绵不绝,蔓延至今,平日里不显山露水,在关键时刻刺一下,让人猝不及防,摇摇欲坠。
封氏被气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语带哽咽:
“我竟不知姐姐这话究竟是在说姓乌的还是在说妹妹我,毕竟小东身上还有我一半儿血脉呢!”
封余婉眉眼不动如山,慢吞吞咽下一口茶水:
“看在妹妹的面上,我可以推荐他去京城的国子监,并不比并州书院差什么,可要他日日在我跟前晃悠,还要叫我时刻关照他,我做不到。”
封老爷子气的直拍桌:
“住口,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回去反省,糊涂东西!”
他就不明白了,大闺女一个做了二十多年蓝家妇的人,即便心里不愿,还找不到借口将此事面上给糊弄过去,私下再行商议吗?
这是闹的哪出,彻底让小东父子下不来台不说,还伤了姐妹情分。
眼看好好的一顿接风宴要不欢而散,乌植第一个跳出来,面色不快:
“既然大姑姐如此看不上乌家人,我明儿一早就带着小东回奇州,乌家还没落魄到要人施舍的程度!”
原以为算盘要落空了,谁知道大姑姐神来一笔,又让他能得偿所愿,乌植内心窃喜,面上不显。
“求之不得!”
封余婉针尖对麦芒,丝毫不收敛她对姓乌的厌恶。
这是要彻底结仇啊,以往封家虽对乌植看不上,却为了女儿和外孙,该有的面子情丁点儿不少给,可今儿让封余婉这么一闹,要是乌植真就如此走了,大概说,后半辈子双方就没有往来了。
“住口!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!”
封老爷子指着封余婉,愤怒道:
“滚回去反省,才做了几天将军夫人便以为你无所不能,啥都想插手管一管了?我这当爹的管不得你了,明儿就让蓝家来接人,你如今是蓝家妇,要耍威风去你蓝家耍!”
大堂内瞬间噤若寒蝉,众人纷纷起身相劝,有叫封余婉别跟老爷子犟着的,有叫老爷子不要把封余婉一时气话放在心上的。
谁都想不明白,原本好好的说秋东的事呢,怎么会发展成老爷子和大闺女差点儿决裂。
秋东纵观全场,垂下的眼睫遮掩了他若有所思的眼。
他当然能听出老爷子骂封余婉,并不单纯是针对方才这一件事。
可联系前后,封余婉的态度实在过于奇怪了,选这么个时机,就好像她很希望和乌家切断联系,最好是从此往后老死不相往来,亦或者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