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大学时,就有富二代追到学校送花献殷勤,可是林映雪不大愿意,一概拒绝。宋宋问她为什么,还记得当初林映雪头发一甩,掐着腰说:“没感觉,就是没感觉――宋宋,我说了,你可不许笑话我。两个人谈恋爱呢,条件都是次要的,重要的,是我和沈南在一起很自在,很开心。说白了,就是我喜欢沈南,而他又恰好家境过得去,一个巧合嘛。我要是图钱,那全天下有钱的人多了,我难道像狗熊掰玉米一样,见一个扔一个么?何况,我自己明白,我这点脑子啊,想拿得住那些见过大风大浪的人,实在不够看,我也没心情天天提心吊胆,动不动跑去捉奸。我们沈南就不会搞这些事儿,我特了解他。”
两个人是日久生情。
宋宋那时候就觉得,林映雪是个有大智慧的人。比方说,人家夸她漂亮,她虽然会高兴,但内心也清楚山外山人外人,从不会过分执念。大智若愚。
她们三个中,林映雪虽然是最漂亮的,但她今天的平淡的小确幸,却不是因为出色的长相,而是她的情商和性格。就连沈南学长都曾私下说,自己喜欢的是林映雪的性子,她那样的性子,难得。
过了一会儿,林映雪试探着说:“宋宋,当初那事儿,你知道谁做的么?”
“知道几分。”耿宋宋倒是不介意,如今是真正不介怀了,不跟上学那时候似的,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,特别看重别人的看法。都到社会打拼了,别人的看法,算什么呀?宋宋如今和母亲关系重归于好,和旗正也是感情顺遂,早不在意那档子事儿了,也不想多计较,“费安娜给旗正打电话都承认了,不过么,都是旧事,我也没细问。”
旗正刚到澳门就把事情都交代了,原来是费安娜发布了那些传闻,照片么,也是偷偷拍的,彼时旗正还挺气愤的,可宋宋想开以后,自己反而不介意:“她报复我,无非是要我凄惨,可现在,我过得好好儿的,凄惨的是她啊。也就算了。”
闻言,林映雪大赞她心胸豁达:“若是我,非得把她的假面具撕下来,呸――什么德语系一枝花,我看是朵食人花,见不得别人好。让她孤独终生去吧!我们宋宋和旗正一定是百年好合的。”她对旗正印象十分之好,在可可西里时不过惊鸿一瞥,却觉得他极为可靠,人也善良有责任感。后来知道二人在一起,直拍手,说是自己促成的好姻缘。
一席话说得三人都笑了,秦宜梢笑得脸都给憋红了,直说她嘴巴毒。林映雪不依,举起红酒杯,晶莹剔透的玻璃映着鲜艳的红色:“来,干一杯,为我们三人的新生活!”
清脆的玻璃响,映照着窗外的阳光,五彩斑斓,的确宛若新生。宋宋的确脱胎换骨,不复从前,她坚信生活会好,也坚信友谊天长地久。
周一下班,旗正照例来接她,两人一起上“火山”吃饭。刚进院儿门,却冷冷清清,鸦没鹊静的,旗正和宋宋对视一眼,只觉得奇怪。洪燃是最能闹腾的,况且人逢喜事精神爽,因着和路灿白的婚事,见谁请谁客,天天把“火山”弄得像个夜总会,人声鼎沸,震耳欲聋。怎么今儿如此安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