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,可怜兮兮的。
宋宋在家洗完澡,只穿了睡裙,刚刚及膝,现下瘫坐在地上,一双如玉般的腿在黑暗里格外刺眼。旗正本已偃旗息鼓,见状贼心又起,大着胆子,借着酒气,便小心翼翼地凑近,跪在她身前,伸手拉过她的身子,一路轻抚,亲过她的脸颊,亲过她的眉眼,伸手笼起宋宋散落的长发,因为没有用吹风机,只是随便擦了擦,现在也还未完全干透,带着细小的水珠。旗正不敢再用强,动作轻缓,凑在她跟前亲了又亲,不敢过分。宋宋耳垂敏感,旗正刚一凑近,她就身子一紧,气若幽兰。他如何不知,索性就凑在她耳旁,轻轻吻上。
耳鬓厮磨。
初入大学时,一把年纪的国宝级的古诗词鉴赏老师提到这个词,白发苍苍的他却少见地来了兴致,称赞这是恋人最贴近的时刻。彼时太阳直射点已经渐渐南移,七月流火,却闷热心慌。大阶梯教室的吊扇“吱扭扭”地转,却仍然带着暑气,挥之不去,难以消弭。宋宋百无聊赖地坐着笔记,绝没有想到,就是在几年后的夏夜,她终于懂得了这个词背后的香艳和温柔。
她紧紧闭住眼睛,早已没了力气,双臂垂在他肩头,无力垂下。夏季衣服穿的薄,隔着棉质睡裙,两人躯体炽热滚烫。旗正薄醉已醒,只是情动而已,心里知道分寸,不敢太过造次,只捧起她的脸,重新吻上唇间,手轻轻拂过宋宋的弓起的背,一寸一寸勘测着她后背上的骨骼,凸起、光滑、流畅。唇齿间有香甜的味道,旗正入了迷,孜孜不倦地索求,一丝一丝地掠夺那股香甜的味道。
……
缠绵的吻几乎耗尽了宋宋所有力气,良久,旗正才强迫自己离开她的唇,心满意足,摩挲着她的脸庞。宋宋被亲得不知人事,这下才回过神来,又是羞,又是恨,见旗正还跪在她腿间,气得抬脚就是一踢,嘴里骂道:“没个正经,喝点酒就上头上脑的,滚!”
旗正跪得时间长了,膝盖早麻了,又是不防,一下向后面倒去,脑袋“扑通”一声磕在鞋柜角上――吃个豆腐不容易啊,先是舌头被狠狠地咬了,又是被踹,脑袋差点磕成脑震荡。
不过到底是他占便宜,借酒劲一亲芳泽,高兴还来不及。宋宋本以为他磕坏了,吓了一跳,正准备站起来扶他,谁知走过来一看,他自己在那儿傻乐,不禁翻翻白眼儿,扭脸走了,临走又踢她一脚。
旗正自己爬起来,见她赤脚踩在地板上,赶紧跟上去,不由分说把她打横抱起。嘴里念念有词:“地上多凉啊,冻感冒怎么办。”
他倒是不用人指点,直接就摸到了宋宋的房间,把她往床上一丢,捞起被子给她盖上,这才环顾一圈儿,打量着宋宋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