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谁都不能再提起的名字。
韩非告病归家多日,抚摸着怀中的竹简,想起当年乖巧地待在自己和嬴政身边,信誓旦旦要为他著书立言,留存万世的孩子。
公元前210年七月,韩非于咸阳郁郁而终。
他的子孙入内室时,只见他手中还握着一卷有些年头的竹简,上刻三不朽。
看字迹,是他故去的弟子亲手所刻。
他身边堆了大量成册的竹简,打开才发现,是他弟子的言论,皆是韩非自己的字迹。
韩非与尚谨成为史书上最奇特的一对师徒,明明思想大为不同,却互为对方著书立说。
公元前206年末,大秦爆发起义,尤以原先的韩、赵、楚、齐地为最。
公元前205年初,始皇帝于咸阳驾崩。
代郡边军率先反叛,与韩地起义者汇合。
为首的将军是李左车与韩信,坐镇后方的是尚翟与张良。
为他们提供大量物资金钱的是齐楚两地有名的富商——姜青虞。
上郡。
“长兄,你不愿继承这个位子吗?”公子高千里迢迢来到上郡,就是为了接扶苏回去即位。
扶苏再不回去,大秦的局势就压不住了。原先那几个争抢的兄弟一看四处起义,这下都不敢抢了。
皇位成了烫手山芋。
扶苏摩挲着手中的棋子,他来到上郡十年,早已磨平了心境,当年信誓旦旦约定要做的那个皇帝,似乎也有些索然无味了。
“是因为明章吗?我曾与他玩笑,说他若是死了,你就是众望所归的下一任皇帝。”嬴高至今提起尚谨仍然叹息不已,“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另一种可能,阿父杀了他。说到底,他自己都没发现,他其实那么相信阿父。”
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扶苏手中的动作一顿,将棋子放回去。
嬴高恳切地说:“请长兄回咸阳主持大局!”
“我做不了这个皇帝。”扶苏摇了摇头。
“怎么会!长兄是我们之中最有资格的那个人!”
扶苏抬眸看了嬴高一眼。
“大秦从根就已经烂掉了,要么自己彻底改了,要么让起义军来改,秦人会选前者吗?”
“高愿随长兄一同变法!”
谁也没想到,最先兵戎相见的会是王离与韩信,两位主将长久的对峙。
“皇帝的走狗!你也配称是明章的好友!”
交锋的那一瞬间,韩信一句话击溃了王离的内心,王离心神大乱,险些被韩信斩于马下。
王离至今都记得自己欢天喜地地回到咸阳,才得知明章被处死之时的痛苦。
他听到韩信反叛之时,最初是愤怒,可他明白韩信为什么会毫无顾忌的背叛。
对韩信来说,只有母亲和尚谨是最重要的。韩信没有家族牵制,带着母亲便可直接离开。
他到底是大秦的臣子,到底祖辈都在,他的责任与韩信不同,他绝对不能背叛陛下。
其实大公子何尝不是如此?陷入两难之地,再不能脱身。
他们两个身上的牵挂担子太多,比不得韩信的赤子之心,他甚至不敢去祭拜明章。
扶苏回到咸阳,立刻召回王离,换了主将。他清楚,王离面对着其他将领再勇武,对上韩信和尚翟两位故人就已经输了。
代边军和秦锐士的战斗力旗鼓相当,有天险在,韩信不好再往西打,于是转身疾驰齐地。
李左车负责镇守西部,韩信则是收服齐地起义军。
凭借出色的领兵能力和尚家在齐地的好名声,不出四月,齐地五郡都已归入代地麾下。
李左车将已故的李牧的战法融会贯通,论守城,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