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都尖锐了不少,险些破音。
尚谨面不改色的厚脸皮:“大梁外的水渠已经开始挖了,我劝住了秦王,若我也能让秦不战而胜,河水自然不会侵扰大梁之人。”
“我来此,一是为了大王,二是为了黔首。我敢将此事告知大王,是因为我知道,大王已经逃无可逃了。”
“即使大王此刻逃出大梁,肯以乞讨为生也无用的。一旦大王离开大梁,魏国便是秦国囊中之物,到那时,天下皆归秦,各地造册,记载户籍,大王没有户籍,寸步难行。”
魏王可不像是能在深山老林里活下去的样子,要知道齐王就是饿死在深山之中。
“水火无情,此计有损天和,故而尚谨冒死前来,便是为了给大王和魏国黔首在死局中寻一条生路。”尚谨将选择权交给了魏王,“如何抉择,尽在大王了。”
其实魏王压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。
假使魏王知道什么叫佛光万丈,必然要拿这个词来形容尚谨,此刻他眼中的尚谨是坚守大义、带着悲悯的。
他看向尚谨的眼神是复杂的:“你不怕吗?若是我不答应,你岂不是可能被淹死?”
倘若他强行将尚谨留下,他自然占不到好,可尚谨也绝对活不了,大概会淹死在大梁城中吧。
尚谨只是笑着用《诗》回答:“羔裘如濡,洵直且侯。彼其之子,舍命不渝。”
“……使者先安顿下来吧,寡人好好想想……”魏王长叹一口气,他大约明白了,何为君子,知不可为而为之,大抵就是如此了。
他是否该识时务些,为了魏国军民选择放弃?
尚谨花了天的时间,与魏王论辩此事,与魏王登上大梁城墙,眺望远处奔腾而去的黄河,与魏王分析地势。
四月,尚谨返程,不同的是,他这一次带着魏国的玉玺虎符,王贲自然也将军队带了回去。
魏国归附,六国如今只剩下韩国,真是奇特,原本历史中最先灭亡的,如今却成了最后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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