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,可谁会在意这名号之下是多少人的累累白骨?”
且不说遭遇战乱天灾的百姓,各国的军队都是十万几十万地被歼灭,统一后人口才增长,到了秦末战乱,人口更是几近减半,西汉休养生息多年才慢慢恢复气色。
尚谨的眼眸中蕴含着点点星光:“世人皆说,将军是赵国的长城。既如此,为何不做天下人的长城呢?”
李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,天下人的长城吗?
“如今六国分裂,可说到底,我们都出自同源,不是吗?我们皆是华夏子民!”
说这话的时候,尚谨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一般。他真心希望未来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可以团结一体,抵御外敌。
“若是我同意,你们会如何做?”
李牧突然如此问,让尚谨惊喜不已,只是他却发现李牧并无心动的意思,那双眼睛犹如黑夜中的鹰,锐利而冷静。
这是一种试探,并非他说的够好,李牧便愿意跟他走了。
当真不好说服啊,光用嘴是不行的,看来要行动起来才行。
纵使如此,尚谨依然说道:“将军以后会是天下人共同爱戴的武安君。”
“武安君……”李牧记得历史上唯有两位武安君。
“以武安邦,是为武安君。”尚谨嘴角露出一抹笑,又有些叹息之意,“苏秦与白起皆是武安君,却无一善终。将军之功可为武安君,我希望将军做武安君中唯一得善终者。”
苏秦堪称“六国共相”,他纵横捭阖,最终却因在齐反间门,受齐王重用,被齐国众大夫因争宠派人刺杀。
白起担任主将三十余年,攻城七十余座,出奇致胜,威震六国,最终只落得一个下令自刎的下场。
原本的李牧是最让人惋惜的,他做错了什么吗?抗命不过是为了保卫代地,却仿佛坐实了他谋反的罪名,被昏君奸臣害死。
“我知将军与秦人有嫌隙,若将军愿意,秦王已承诺,边军仍由将军统领,长守代地,将军为前将军,位比上卿。军中其他将领如旧,只有一点要求,守住代地。”
“当然,秦王也不会对赵国王室赶尽杀绝,会留他们一条生路。二王三恪,自古的规矩。秦虽不行分封,也会留存他们的血脉。”
毕竟最初也只是流放了赵王迁,没有真的杀了他。
“听起来很好,可若是我拒绝呢?你当如何?”李牧锐利的眼眸微眯。
“我尊重将军的抉择,我会帮将军最后一次。”尚谨心中有些遗憾,难以成功了吗?
李牧有些不解:“最后一次?”
他都要拒绝了,尚谨还要帮他什么?
“杀了赵王迁,让将军再无后顾之忧。我自有我的法子,兵不血刃让赵王迁以死谢罪。”
此言一出,连李牧都难掩震惊的神色,可尚谨却是沉稳而冷静的。李牧知道,眼前的稚子并未撒谎,他是认真的。
“我不想看将军死于小人之手,相比之下,或许死于战场也很好了。你会与边军奋战到最后一刻,只是,天下终究归秦。”
尚谨清澈的眼神中泛着真诚的笑意,即使此行不成,他也不会让李牧死于宵小之人手中。
“至于代地黎民,我难以保全,且看将军如何做。”毕竟李牧如果拒绝他,一切像历史那般发展,代地军民还要再受六年痛苦。
“你这是威胁我?就不怕我杀了你?”李牧说这话的时候却并无杀意,更像随口的询问,他知道尚谨是友非敌。
“不是威胁,是未到来的现实。”尚谨故作轻松,“怕死啊,有几个人真的不怕死的?不过我今日既然来了,就不怕将军杀了我。”
“何况,我并未说假话。我此行只有一个目的,保全将军。可我的身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