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嘀嘀——”
黑色宾利在街道旁缓缓停下,冲着苏恪玠的方向按了两下喇叭。车窗缓缓滑落,露出一张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中年男人的脸。宋世坤坐在车厢里上下打量了苏恪玠一回,温声提议:“上来聊?”
几位民工下意识拦在苏恪玠面前,满脸警惕的看着宋世坤和他的那辆黑色宾利。
苏恪玠摇头,指了指身前密密麻麻的人群:“不去,忙着呢!”
宋世坤似乎觉得有些好笑,耐心询问:“忙什么?”
苏恪玠回答:“赚钱。”
宋世坤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:“你在这里排一天能赚多少钱?我补给你。”
苏恪玠摇头:“无功不受禄。”
宋世坤看向苏恪玠的眼神略微幽深:“你不是觉得你父亲的工伤应该由台基基建负责吗?我们不妨谈一下庭外和解的条件……要多少钱你才会撤诉?”
苏恪玠闻言也笑了笑:“我不会撤诉。”
“何必呢!”宋世坤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支票簿和钢笔,一边低头签字,一边徐徐劝慰道:“你还年轻,不知道打官司是一件多么耗费精力的事情。一场官司从立案到开庭,最少也要耗费一年半载的时光。庭审结果出来以后,如果有任何一方不满,还可以继续上诉。到时候浪费的时间就更多了……也许要三年五载也说不定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临海大学的高材生。像你这样的年纪,正是为事业奋斗的时候。官司缠身为钱所困,不应该是你的人生。”宋世坤说到这里,将一张签了名的空白支票递给苏恪玠,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劝诫道:“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害了自己。”
“人在落魄的时候要明白,颜面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。等到许多年后你再回头看,你会感激你这一刻做出的决定。”
烈日炎炎,晒得空气都有些焦灼。苏恪玠端端正正坐在那把廉价的蓝色塑料椅上,他的视线穿过炙热扭曲的空气,最终落在宋世坤从车窗里伸出来的空白支票上。
宋世坤微笑道:“现在,你该有兴趣跟我聊一聊了吧?”
然而,让宋世坤失望的是,苏恪玠依然选择摇头:“很抱歉,我真的没时间。”
宋世坤脸上笑容微敛:“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坐下来跟我聊一聊却根本没有那个资格?”
“姐夫,别跟他废话了。”坐在副驾驶的戴榷德按捺不住的摇下车窗,冲着苏恪玠喊话:“让你上车你就上车,别给脸不要脸!”
“我姐夫是什么样的大人物?他愿意跟你谈那是给你脸,你还拿什么乔啊!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保安,把你们这群烂人全都撵走!看你们还有屁事要忙!”
“当然信。”苏恪玠脸上笑容不变,气定神闲地回答:“这不是戴总的拿手好戏嘛!”
一句话戳到某人的心口窝,戴榷德脸色一变,勃然大怒:“你说什么?”
“你住口!”宋世坤沉声打断小舅子的话,隐隐有些后悔带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一起过来。
跟苏恪玠一起排队的农民工不认识宋世坤,却认识戴榷德。听到姓戴的坐在豪车里叫嚣要喊售楼处的保安赶他们走,登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,纷纷冲上来冲着戴榷德和宋世坤怒目而视:“你们这群王八蛋!没完没了了是吧?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成?”
戴榷德冷笑一声,刚要说话,被宋世坤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宋世坤不以为意的笑了笑,他的城府向来很深,倒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跟一群没素质的民工计较,甚至看向苏恪玠时脸色都非常和缓:“小兄弟,有句俗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,出门在外还是要和气生财。你说呢?”
苏恪玠还没来得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