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延续无人可知,臣请求陛下,让臣流芳百世,无愧历代国师,无愧先祖,无愧百姓。”
王施琅缓缓下跪,叩首。
祁野半响叹了口气,嗓音沙哑,“朕准了。”
于文俊鼻子发酸。
祁野吩咐道:“将尚药局奉御请来,两位奉御都叫来。”
于文俊走了出去,吩咐仆人去尚药局请奉御,自己则躲在角落里无声哭泣。
他还记得自己曾求着师傅教他占卜,教他功夫,教他识字,师傅一开始不愿意,后来师傅告诉他,他们学的问卦与旁的方士所学不同。
他告诉师傅自己心意已决,师傅才跟他说那便祭拜祖师爷,再拜神龙神尊,他本是神龙认可之人,祭拜之后便彻底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。
他告诉师傅他不怕,他也有要保护的人,他想保护的便是师傅,然而如今——
心口传来阵阵疼痛,痛得他呼吸困难,他紧紧揪住心口,眼泪一滴一滴滑落,浸湿地板,依旧无法释放心中悲伤。
尚药局两位奉御很快赶来。
正堂内,王施琅依靠香炉作为介子问卜。
祁野已去了外间等候,并不知里面情形,只听见东西落地声,他当即冲了进去,就见王施琅喷出一口血,直直倒在书案上。
祁野上前,问:“怎么样?王施琅!”
王施琅虚弱道:“扶……我起来。”
祁野将他扶起,王施琅虚虚握住小篆笔,在溅了血的宣纸上,颤抖着手写下一行字,最后一个字刚落下,王施琅再也撑不住地合上眼,昏了过去,祁野把人抱上榻,又回到书案前收起那张宣纸,打开门让奉御进来诊治。
两位奉御心惊胆战踏了进来。
余星带着小轩和白缪从楼上下来,见于文俊站在门口,双眼通红,显然哭过,迟疑了下,问:“怎、怎么了?”
于文俊没吭声,祁野在屋内跟奉御交代了几句,务必让他们保住王施琅性命,才让于文俊进来。
于文俊冲了进去,余星也想跟进去被祁野搂住了腰/肢,余星不解的看向祁野,“国师怎么了?”
“王施琅身体不舒服,我们先回去。”
余星想探出头瞧瞧里面,却被祁野捂住了眼睛,在余星没看见的地方,祁野示意白缪关门。
余星拿开祁野的手,见房门合上了以为是于文俊关上的,想和国师说会儿体己话,便不好再去看望,只能一步三回头跟着祁野上了车辇。
他却不知,在他们走后,屋内传出于文俊痛彻心扉的恸哭声。
车辇里,余星不解的问:“刚才国师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?”
祁野想也不想回答,“老毛病,奉御开几服药吃了就没事。”
余星注视着祁野,对方神情镇定,余星便信以为真,只以为王施琅旧疾犯了,盼着对方能快点好起来。
当天下午,祁野吩咐工部、少府监、将作监,和军器使,制作大型帆船,和大量武器,以弩箭陌刀等为主。
又传令命太医署研制类似迷药的药粉。
余星对此毫不知情,回到宣明殿第二天才想起香炉还没拿回来,他寻思着找个时间问问祁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