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在书房睡,反而落得清净。
八阿哥的觉一向很浅,外间有人走动,他就睁开眼了。
没一会儿,张顺进来了,弓着腰,叫了一声爷。
八阿哥睁开眼,“什么事?”
“雍亲王爷来了。”张顺道,“还带了一个绑起来的人。”
老四?
八阿哥心里疑惑,这又是出什么事了。
他匆匆洗漱,穿了身宝蓝色常服,急忙去了前面大厅。
大厅里,四阿哥坐着喝茶,他气定神闲,听见动静,抬起眼,“八弟。”
“四哥,您这一大早登门,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?”八阿哥是皮笑肉不笑,四阿哥跟他交情可一般,这突然间过来,还是一大早的,可谓非常不客气了:“今儿个得亏是弟弟也起得早,不然岂不是要叫四哥久等了。”
四阿哥放下茶盏,理了理袖子,“八弟,论理我也是不该来打扰,只是有件事我实在放心不下,所以才趁着这会子其他人都没起,过来找你。”
他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小刘,“这个人八弟你可认识?”
八阿哥看了小刘一眼,在他红肿的脸上停留片刻,收回眼神,“不认得。”
“那想来八弟也是被蒙在鼓里。”四阿哥叹了口气,眼神带着怜悯地看了八阿哥一眼。
虽然四福晋有些地方做的不周到,但相比起八福晋,四福晋的确没得挑剔了。
八阿哥被四阿哥这同情的眼神看得心里打鼓,“四哥是在说笑吗?”
四阿哥索性开门见山了,“这个人是八弟妹的人,但是不知为何却在迎客楼里当小二,而且,昨晚上我的人亲眼看到他打算用桐油烧掉迎客楼,人我问过话了,说让他放火是八弟妹的主意,八弟有什么话要问的吗?”
四阿哥这番话,简直是一大早就把八阿哥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他转过头,双眼盯着小刘,呼吸渐渐粗重。
“若是怕冤枉了八弟妹,也不妨把八弟妹叫出来对峙。”四阿哥很是和气地说道。
他丝毫不怵八福晋要是矢口不认怎么办,若是八福晋不认,这事索性捅出去,让皇阿玛派人来定夺。
八阿哥咬了咬牙,“不必,我相信四哥既然来了,定然是查清楚,不至于冤枉人。”
“八弟过誉了。”四阿哥有些惊讶,但很快也反应过来,对八阿哥来说,若是把八福晋请过来对峙,只怕才丢人。
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,八福晋那蛮横不讲道理的模样,还是别露出来的好。
“四哥,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八阿哥此刻就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,脑子都清醒了,“这事您交给我办吧,我保证会给您一个公道。”
他看向张顺,“去把月明楼的地契拿过来。”
月明楼的地契是在八福晋那里。
张顺过来拿,八福晋还没起,听清了事后,脸色骤变,她还想说不给,张妈妈却连忙把地契翻找出来,给了张顺。
“张妈妈!”八福晋急了,头发都顾不得梳。
张妈妈拉着她,“福晋,横竖最后都是得给的,若是闹腾,最后贝勒爷还不是得恼了您?”
“这事,他老四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啊?!”
八福晋还想抵死不认。
张妈妈看了她一眼,直接了当地说道:“八福晋,今儿个若是四福晋来,您要去辩解,奴婢都不拦着您,可是来的是雍亲王,您不是不知道雍亲王的脾气的。”
这四阿哥的性格素来是眼里不容沙子的,何况他人亲自来了,肯定是抓住证据了。
这要是辩解,那真的是自寻死路,把人惹火,闹到皇上跟前去,他们福晋能有什么好果子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