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难以向这些人的父母交代。
原本是读书论道的地方,却被蒙上一层争斗害命的阴影。
江采霜临时想起一件事,“哥哥,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元水的人?”
她问这句话,也只是忽然想起,随口一提罢了。
与董月娘通信的人,自然熟读诗书,所以江采霜便好奇,这人会不会是太舍学子。
“元水公子?这不是喻兄的号吗?我已经许久没听人提起过他的名号了。”
江采霜愣住。
既觉得这个答案出乎意料,细想起来又合乎情理。
董月娘与喻文卿从前便认识,私下里还有书信来往。
喻文卿自然不会和董太师的女儿有交集,想来二人相识的时候,他应该不知道董月娘的真正身份。两人在书信中探讨的都是家国大事,虽无儿女情长,但两情相知,心意早已相通……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怪不得那日董月娘会说,“若知道是他……”
如果知道是喻文卿,去岁七夕那夜,董月娘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进那间厢房。
而于喻文卿而言,一夜荒唐醉醒,猝然坍塌的不止是他坚守一生的信念,更有他珍视憧憬、还未及说出口的情爱。
隔着董太师之女的身份,隔着新旧党争的理念倾轧,他们二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。
从太舍离开的时候,燕安谨低声问:“苏滔等人的事情,道长是从鱼精的记忆中看到的?”
“没错,”江采霜点点头,“七月半那天,我们去明心寺吃素斋,那个时候我便怀疑何文乐他们想杀害苏滔。后来收服团奴,从她的记忆中,验证了我的猜测。”
“关于鱼精父母之死,道长可有什么发现?”
“哎呀,我忘记跟你说了。”江采霜一拍脑门。
她在净化鱼骨庙怨气的时候,也“看”到了团奴爹娘的记忆碎片。
当时想着有空了问一问燕安谨,没想到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。
江采霜连忙道:“有发现有发现。团奴幼时生病,是一位偶然路过的道士给她疗伤,团奴的父母因此感激那人,对他颇为信任。谁知某一天,那道士给二人下了符毒,趁他们力竭之时,将二人残忍杀害,还剖出了它们的内丹。
后来鱼精尸体被村民捞起分食,阴差阳错染上了妖毒,也是这伪善的道士出面,教村民盖了那座鱼骨庙。”
其实那道士并非想救村民,而是想起来将团奴爹娘的骸骨镇压在那里,以防怨气凝结生长,将来于他有损。
“若不是团奴的娘亲用自己最后的法力,将团奴送入河中,怕是连团奴也会一同丧命。”江采霜不禁握紧了拳头。
修道之人,怎可行如此邪佞恶毒之事?不怕遭天谴吗?
更何况团奴的爹娘从未害过人,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?
“道长可看到了,那个道士长什么模样?”
江采霜可惜地摇摇头,“时间过去太久,记忆碎片很模糊,没瞧见长相。不过他所用的法器很奇怪,是一柄灵蛇剑。”
燕安谨脚步顿住,眸光变幻莫测。
又是灵蛇剑……
他轻声问:“什么样的灵蛇剑?”
江采霜努力回忆,“就好像一条银白的蛇,蛇尾盘绕在剑柄上,蛇头为剑尖。”
听完她的话,燕安谨暗叹一声果然,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睫,“回头,我派人查一查。”
“好。那人若是吞服了团奴爹娘的内丹,实力恐怕会更上一层楼,贸然与他对抗很危险,千万要小心。”
在他们走后,段静远去了江水寒的院子看望他。
他满面复杂地坐在厅中,回想着刚才的事。
“静远兄,你怎么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