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澜心疼的落泪,声音却十分坚定:“爹娘都在,爹娘以后一定保护好怀安,不会再让任何人再伤害怀安。”
怀安哭了很久,他将积蓄了十几年的委屈,一次哭了个够。哭累了,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沈聿的脖子上抽噎。
母亲的手温柔抚摸他的鬓发,父亲的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甘香,睁开泪眼一瞧,父亲的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串佛珠。
他伸手去摸,是上好的沉香木,过手留香。
前世总盼着长大成人自食其力。可在这一刻,却觉得做个小娃娃真的很幸福。
他希望再也不要长大。
次日,李环请示沈聿如何处置沈寿,许听澜有些迟疑的看向丈夫,后者面沉似水,沉默良久。
她猜测他定要杀人,结果沈聿命人将他卖到京郊西山的民窑里挖煤做苦力。
煤窑她知道,京城西山煤矿有官窑民窑无数,矿上的苦力过着“牲畜”一样生不如死的日子。买卖劳工不合法度,朝廷屡禁不止,却多是饥寒交迫的流民自愿卖身,给家人换点活命的口粮。
“为什么是京郊?”许听澜问。
“我得时时知道他还活着。”沈聿漆黑的眸底透出森然的冷意,可也只是一瞬,转眼便消弭于无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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