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走了。”言戒伸个懒腰:
“不打了。”
“为?什么?”
“没意思,冠军拿完了,打到头了。”
“你放屁, 这还没打呢就预定?冠军了?哪有你这么大话的人?”橙花翻了个白眼。
“嗐。”言戒跟着笑?了:
“自信啊!自己都?不相信自己,谁特么还能相信你?不过,哎,说真的,能赢就打到头了,如?果赢不了……也不想再来一年了,在人生里?留点?遗憾,也是另一种滋味嘛。”
“唉,也好,就是小乐他们知道了要伤心?了……那你之后打算干什么?”
“不知道呢,先如?我爸所愿,找个学上上吧。”
言戒把手里?的烟按灭:
“感?觉这人生啊,可能性?太多了,有意思的事儿多了去了,我得挨个儿试试。”
橙花笑?着摇摇头:
“真是让人嫉妒的心?态……也好,十九岁啊,人生刚开始,就该到处去闯闯。”
“你呢?”言戒瞧着橙花:
“你也就比我大一两岁,怎么着,还是想继续打?”
“是啊,我可没你那心?态那觉悟,我就是喜欢电竞,甘愿耗在这里?头。”
言戒点?点?头,冲橙花抬手握拳。
“加油。”
橙花和他碰碰拳:
“不让你留遗憾,咱们拿冠军。”
-
溱西,源沣县。
今天下了一场大雪,积雪厚到没过人的脚踝,阿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边,身上瘪瘪的挎包里?装着的是他的全部家当。
他边走边望着路边店铺,看?见招聘广告就停下来瞧瞧,再进?去问问。
但他年纪太小了,十三岁的孩子,没人愿意用。
天气太冷,阿树冻得发?抖。
他穿得单薄,买不起厚外套,身上只有一件捡来的不合身的夹克衫,没法为?他抵御太多寒冷。
他的脚更是冻得快没了知觉,全凭本能一步一步向前走着。
前面有一家店铺亮着暖黄色的灯,玻璃门上用脏兮兮的透明胶贴了一张打印纸。
阿树走过去瞧瞧。
是招聘广告。
他不认识招聘的聘,但记住了这个字的长相,知道这两个字就是店家要找人打工的意思。
于是阿树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,走了进?去。
里?面的气味并不好闻,是泡面调味料和呛人烟草味混在一起的味道。
这是一家网吧,里?面挤着很多人,基本上是年轻男人,正围在一起对着一个电视大呼小叫。
阿树没关心?他们在干什么,他瞥了一眼就径直走向前台:
“你好。”
前台坐着的是个染着红头发?的年轻女?人,女?人叼着烟,盯着屏幕不知道在看?什么,见人进?来连眼都?顾不上抬:
“开几小时?还是包夜?价格看?表。”
“不是。”阿树拢拢外套:
“你们招人吗?我可以干活。”
女?人却好像没注意听他说什么,片刻,只大力拍拍桌:“漂亮!”
与此?同时,围在电视周围的男人们也爆出?一阵欢呼。
阿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,人有些懵。
他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说点?什么,就静静地等着,直到红发?女?人终于抬眸瞧了他一眼:
“开几小时……你什么情况?我们这正经店,不接待未成?年人哈,赶紧走吧。”
“不是,我是来找工作。”
阿树解释,可红发?女?人又不理会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