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打了,我现在?去他?家,十?五分钟就到。找到人给你回电话。”
说完,言戒立刻挂了电话,把手机扔到一边,用力踩一脚油门,跑车声浪轰鸣,贴着地面飞入城市里。
……
江南岸躺在?卫生间冰凉的地面上,恍惚很久才?退出隐藏相册,长按按键,关掉了手机。
他?无意识地蜷起身子,一手护着头,一手护着腰腹,明明哪里都没有?受伤,却感觉身体到处都在痛。
为什么?
为什么会这样?
明明他?已经离开那种状态很久了,为什么记忆和感受还是那么清晰?
……他?好怕。
就算是大街上模模糊糊的匆匆一眼,就算连长相都没有?看清,就算那对视都算不上的一个目光只给了他?一瞬间类似的感受,他?也还是会发自内心地感到焦虑和恐惧。
就像是受过?虐待的狗,从此以后不管过?去多少年,只要看见人类朝它扬起脚尖,都会凄厉尖叫着蜷起自己缩到墙角。
好恶心。
不敢拉开窗帘,不敢出门,不敢听见敲门声,不敢开门,害怕那个人带着他?的过?去找上门来撕开他?的生活和伪装,把他?拖回曾经那种日子里。
不敢睡觉,因为一闭眼就会做噩梦,就会回到那个时间、那个地点,仿佛他?从未成功逃离。
更不敢……
更不敢让人知道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