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猫咪冲上前, 跟着马车奔出城邦。
见骑士们搜寻起来, 油彩脸的男人立即摸进黑乎乎的巷子里躲藏起来。
悠娜怎么会被抓?特鲁斯贴紧砖墙屏住呼吸。
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?
——————
灰马拉着囚车穿过荒芜原野。
好饿。
被蒙住的双眼什么也看不见, 像陷入永夜。
沃因达瓦蜷缩在牢笼里,腥臭的骚味从朽烂的木头里散发出来。
驾车的骑士长向后微微靠身,拉紧缰绳再放开, 灰马便听话停下。
“什么烂事都让老子干, 一天天的,”骑士长骂骂咧咧地下车,走向路边枯树解决内急,“你们几个小心点, 车上这个女的是信仰瘟疫的, 敢下手就等着烂屁股吧。”
蠢蠢欲动的几人顿时僵住。
“真是晦气,”神仆赶紧从袖子里拿出帕子蒙在脸上,“居然是瘟疫的教徒?”
“教廷就该把她眼睛缝上, 塞进钉满钉子的木桶里滚下山!”
“这哪够啊?”满口黄牙的骑士嗤笑一声, “可惜了那张脸蛋······”
“唔——”笼中的女孩微微颤抖,黑暗中声音被无限放大, 眼前开始浮现铁钉木桶中被搅和成烂泥的自己。
“这种肮脏的东西,埋都没地方埋吧?”
“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!”神仆哄笑起来。
被火烧死?皮肤好像真实出现了那种痛苦。
无边的幽怨滋长出来,黑色絮状物从囚笼缝隙弥漫出去。
我不想死, 我不能死。
沃因达瓦费力地啃食着麻绳,还差一点,等解开双手就能扯掉眼罩。
稻草和麻布碎片的味道寡淡里带着恶心,舌头已经麻木,牙齿酸涩。
骑士长解决完,回到了车上,神仆们还在讨论着:
“说来也怪,我还当有多危险呢,这个异端的信仰怎么像个鹌鹑?一点危险也没有啊,该不会是假的——”
“闭上你的臭嘴!”骑士长一把搡开那人,甩了下缰绳,“神谕说是真的,那就是真的!”
“说的很对。”
“那是。”骑士长哈了口白气,忽然僵住。
谁在说话?
巨大的阴影从头顶笼罩下来,骑士长向上望去——手执黑伞的怪人站在车顶,垂下脸看他。
“听说你们觉得我像个鹌鹑?”钟杨空余的那只手搂着猫咪,轻笑出声,“真遗憾,那我只能来证明一番自己了。”
无边的黑暗吞噬一切,冤魂的咀嚼和讥笑被收拢在夜幕中,没有溢出一丝一毫。
——————
终于挣脱束缚的沃因达瓦装作放弃抵抗的样子,将绳索虚虚地绕在手上,蜷缩在封闭的箱中一动不动。
如果逃跑,自己绝对会被教廷的马匹迅速追上然后践踏而死。
必须想个别的法子。
忽然,囚笼被打开了。
就是现在!她猛地窜起,很早独立的孤儿生活让她有足够强大的体能,像灵活的豹子扑向门外的人。
勒住他然后用扣下来的锋利木片抵住喉咙,作为要挟!
她手上的绳索正要套上来人的脖颈——
“幽幽?”
撑着伞的黑发人逆光站着,贴心地替习惯黑暗环境后的女孩挡住阳光。
“很抱歉我来迟了。你看起来很不好,我送你回去好吗?还是跟我一起走?”
沃因达瓦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
“喵~”杜德罗伊从袖口探出头来,毛球蹦到女孩怀里蹭来蹭去。
“我、我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