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要跟着查房,是查三楼还是查四楼?”
白谨装作听不懂的天真样子,毫无心机走过去坐下,“查哪不都一样吗?反正都有我们护士长带着。”
“哎呦,你傻啊!”他左右看了看,见帘子里没动静,外头也没声,凑到白谨面前,压低声音道,“差别可大了去了!”
“四楼都是重患,那可都是传染的!”他声音压得更低,脸上肌肉不自觉抽动,眼珠子往外凸起,脖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往外钻,语气古怪,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告诫,“你这样的,一天都不用,就住进四楼了。”
白谨毛骨悚然,不仅是朱长生的变化,更是因为他靠过来的时候,白谨在他身上闻到了浓烈刺鼻的味道,像是海水的咸腥,又像某种死鱼。
这么浓烈的味道,只在他靠过来的时候才闻到。
“你,你胡说什么!”
白谨被吓傻了般,外强中干道。
朱长生古怪笑了两声。
白谨察觉到朱长生状态不对,之前他的态度是个正常人,或许有些小心思,但里面还存有一些善意。
而现在他就像是身体里有两股不同力量,一股是正常的,一股是邪恶未知的。
因此一句话也变得含糊不清起来,既像是劝告又像是幸灾乐祸的恶意。
“你害怕了。”
朱长生又凑近了白谨,如果说之前他的凑近是为了防止外人听到说话声音,现在就是纯粹的恶意。白谨几乎能够感受到贴近脖颈的腥臭与寒意。
“我怕什么?”白谨后撤一些拉开距离,目光直视朱长生,她反问,“我一个护士,我怕什么?”
朱长生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扭曲,脖颈凸起一块一块的鼓包,偏偏他自己仿佛毫无察觉,嘴巴裂开,“你怕变成我这样。”
白谨瞬间沉下脸,面无表情盯着朱长生。
两人维持着诡异的平衡对峙,谁都没有言语,病房一下陷入冰层一般。
“怪,”朱长生的声音带着重音,好像脖子里藏了不止一个发声器官,各色声音混杂在一起,从一个嘴巴里发出来,“你没有害怕。”
白谨神态不变,“需要我为你叫护士长吗?”她站起身,居高临下看着他,用平静而冷漠的语气问道,“您看起来病情加重了。”
白谨没有回应朱长生的话,也不打算跟他继续纠缠有关害怕话题,她已经发现对方现在的状态能够发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。
她有预感,朱长生的异变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。
“不,”朱长生瑟缩往后,脖颈那些凸起的鼓包躁动起来,他的面色像是痛苦又像是畏惧,“我没事,我没事,”他闭上眼,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哄骗白谨,“我没事,睡一觉就好了,我没事。”
白谨静默看了他一会儿,确定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