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扭曲的白色人脸,他们痛苦又狰狞,无声嘶吼着。
光亮起来的时候,这些人脸源源不断朝着白谨的位置冲过来,撕咬着白谨每一个可以下口的位置。
白谨感受到灵魂被拉扯撕磨的疼痛,额头、脖颈、后背……全是因为疼痛流出的汗。
她咬牙强忍着痛苦,忍着想要立刻离开危险的本能,站在原地观察这些人脸。
一张又一张人脸出现在她面前又被后面涌上来的人脸挤下去,白谨看了一分半左右的时间,没有看到一张见过的脸,准备离开。
她不能花费太长时间在这里,不仅仅是自己的承受问题,更重要的是她还需要跟苗心接应。
就在她转身的瞬间,耳朵被一张人脸咬住,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,像是电音又像某些野兽痛苦的嘶吼。
白谨利用余光去找声音来源,她没有耗费太大的时间跟精力,很快就找到了那张脸。它比其他每一张脸都要痛苦——它的脸并不完整,脸上有几块残缺,从牙印的痕迹来看,这是撕咬导致的不完整。
但这并不是白谨判断它比其他的每一张脸都要痛苦的原因。她的理由是:所有的脸都在狰狞嘶吼,只有他发出了声音。
白谨没有立刻离开,她忍受着灵魂撕扯的疼痛,停留在原地。试图听清楚这张她曾在夜晚,隔着身后那道门见过的脸想要发出什么声音。
是的,她见过这张脸。
她记得他被挤半张脸时,扭曲成《呐喊》跟她面面相觑。
她记得他落下眼泪,尖叫着“我出来了。”
她记得他的名字是“王鱼”。
“王鱼。”白谨道。
耳边的声音停顿瞬间,又变得更加激烈,其实那声音非常小,远远不如夏日蚊虫在耳边嗡嗡的响声大,但白谨听出了激烈,听出了痛苦。
“王鱼。”
“王鱼。”
察觉到王鱼对这个名字有反应,白谨不断叫着王鱼的名字。
王鱼开始被其他人脸挤下去了,但他没有停下嘶吼,他尖叫着发出听不到的细小声音,直到再也听不到分毫。
白谨等了会确定再也看不到他的踪迹,她没有再停留,苗心还在外面,她需要留出时间去接应苗心。
然而就在白谨准备关上灯的瞬间,她听到一声嘶吼,一声没有办法忽略的嘶吼。
紧接着,她看到一张残缺不全的脸,扭曲成狰狞的模样,以一种义无反顾的速度跟姿态,冲向电梯位置。
无数张脸阻挡在它面前,又停在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