咽下去也不愿告诉他。
他按住她的双肩,将她转过身来,犹如长辈一般弯腰在她面前温声道:“棠棠若有什么不开心的最好都说出来,压在心里会出事的。”
自从掉入太液池醒来后,她便好似时常心事重重,便是如此成太医说她心中郁结太重,长时间压下去对她身子有很大的坏处。
燕湛现在尽可能的想让她能舒心些。
他轻声细语这样循循安慰,竟是让霍汐棠心里此时心生出一股念头,若是此时是其他的姑娘在他面前,陛下也会这样温柔吗?
想到这种可能,她竟是怨气噌的便起来了。
他可是皇帝,她究竟在想些什么,皇帝将来只会拥有数之不尽的女人,今日不过仅仅一个姑娘罢了。
霍汐棠抬起脸凝视着燕湛温润的脸庞,“我若不开心,又与陛下有什么关系呢?”
她极少这样说话带刺,燕湛眉宇微蹙,正欲说些什么。
霍汐棠抬手将她肩上的手推开,眼睛湿红用力地看了一眼燕湛,便转身往裴宅的方向跑去了。
燕湛站在幽深的通道内,脸色冷沉望着前方气愤逃走的身影。
那瞬间他将霍汐棠会这样生气的原因想了无数遍,她性子绵软实则极少会真的生气,就连前世就算与他闹别扭看他的眼神带有怨恨,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怨恨中带着委屈。
她方才眼眶红的厉害,像是委屈的要哭了出来。
夜色与他玄色的衣袍融为一体,风卷起衣袂飘飞,他久久站在原地,将这一晚上的事飞快的过滤了一片。
如此反反复复确认。
过了片刻,他微扭脖颈,黑眸望向上方静默的夜空,薄唇终是勾起一抹畅快自如的笑意。
原来棠棠这是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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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汐棠飞快跑回了裴府,秋雨和冬烟见只有她一人回来都吓了一跳,还没等问什么,她已经直接奔回了卧室,将房门紧紧关上。
她直接走到黄花梨衣柜里,将自己的行李都翻了一遍,见那解药还完好无损的在那,这才放心。
方才回来的路上,她想的十分清楚了。
这种与陛下不清不白的关系她应该早点斩断,不该再继续了,她想回到扬州,回到原来平静无忧无虑的生活。
所幸这一个半月在淮松县她也并未什么都没做,这附近如何离开的路线她早就私下暗暗打听清楚了。
与其留着陛下将事情处理好又将她带回长安永生离不开皇宫,不如趁乱逃离,他本就重任在身,不至于会为了一个区区的她而会打乱计划。
霍汐棠将行李又放回了原位,正巧房门被推开,燕湛回屋了。
方才发生了不愉快,导致霍汐棠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,眼看着陛下一步步朝她迈步进来,神情凝重,她有预感陛下是有话想说。
霍汐棠抢先一步说道:“是陛下先去洗还是我先洗?”
燕湛走上前在她面前驻足,幽幽看了她半晌,心知她现下心里十分紧张,选择不紧逼她,温声道:“你去吧,我去找宁旭谈点事。”
说罢,他便转身出门了,霍汐棠泄力地坐了下来。
燕湛直接喊了宁旭和成太医出来交谈。
他将藤蔓萝一事说出来,二人登时眼眶睁大,宁旭问道:“还有这样神奇的毒药?为何长安都没有听说过。”
成太医皱着眉说:“微臣在北地游历多年,从未听说过此等毒,陛下确信有人真的因为这毒死过?”
燕湛眼里划过一抹冷意,他如何不确信?上一世棠棠便是死在了这种剧毒下,她生前并未有任何病症,却在一日忽然心绞痛得站不起来,不过一盏茶便没了气息。
事后就连成太医诊脉也查不出死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