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,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公子?”宗肆忽然问道。

其实近几日静下心来想,他对这个问题并非全然不在意,他一向孤傲,且受人捧着,向来只有他不喜欢别人的份,当日她表现得对他毫无心意,他自然不甘心。

当然,这与他想象中落差太大,也是缘由之一,在宁芙回京之前,他在亲事上的考量,已是细细斟酌过,便是他不算喜欢她,也定不会亏待了她。

却没想到,她拒绝得如此干脆,以至于他失了风度。

宁芙愣了愣,垂眸道:“无论有没有,这都是我的私事,还望世子莫要为难我。”

宗肆却从容逼问道:“不肯说,是怕我针对他?”

“若非我足够了解世子,世子这般在意,我都要以为世子吃醋了。”宁芙含笑化解道,不过她知晓,这是男子的占有欲在作祟,他连谢茹宜也不爱,分明是自私寡情之人。

宗肆却是一顿。

“今日我戴着白玉兰簪,世子可否别再计较,当日我拒绝你这事?”宁芙是不愿因这点私事,影响日后更重要的事的。

“若你有筹码,自然还能来找我。”谈及正事,两个人便都理性了。

宁芙便不再留他,又想探知他对宁国公府熟悉到何程度,便让了冬珠去送他,而她自己,则赶往及笄宴。

堪堪分开,宁芙便见陆行之走了过来,道:“陆公子。”

“我来给四姑娘送及笄礼。”陆行之道。

不远处,男人的步伐停下,不过并未回头。

此处人来人往,两人未避着人,坦坦荡荡,且陆行之还教过她骑射,姑且算得上“师傅”,是以二人便是说上话,也无苟且的嫌疑。

第169章

陆行之瞧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,似乎是认出来了,又似乎没有,收回视线后,只将盒子交给她,原是一支木簪,道,“先前给四姑娘送过一支木簪,这一支有了经验,雕刻得更细致些。”

木簪虽不够别致,却也另有一番美感,而宁芙本就喜欢一些木雕玩意,且这所用的木料,她从未见过,想必价值不菲,这簪子也算送到她心坎上了。

宁芙看见了他手上好几处细密的伤口,不由担忧道:“陆公子可清理过伤口了?”

“不疼。”陆行之眼中多了笑意,道,“这是血檀木所制,寓意富贵平安,逢凶化吉,图个好彩头。今日是你及笄礼,不便戴外男送的簪子,可留着日后用。”

“原来是血檀木,都听闻大燕已无此物,陆公子寻来这木头,想必花了不少心血。”宁芙有些钦佩道,能得到这木头,陆行之是有几分本事的,便是敬文帝派人去寻,也未必有用。

陆行之再次看向男人,解释道:“我去琅琊调查宋阁老之事时,从一位贵人那求来了此物,大燕境内,至此一块血檀木。”

那贵人,便是宗肆,只是在宁芙面前,他自然不会提及他。

“我先带陆公子去处理下手上的伤口吧。”宁芙关心道。

男人抬脚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
冬珠送宗肆离开时,半句话也未敢多言。

“照顾好你家姑娘。”他在离开前,却是淡淡说了一句。

宁芙找来大夫,替陆行之处理伤口,而自己却是去了宴席。

宁芙走到谢茹宜身边时,后者对她客套笑了笑,道:“你不在京中,学堂里的女君,事事无头绪,可忙坏了阿凝。”

“当年学堂没了谢姐姐,我却也是像那无头苍蝇,许多事不知该怎么办的。”宁芙还是很佩服谢茹宜的。

“你与他的亲事,商谈得怎么样了?”谢茹宜忽地问道。

宁芙先是一愣,随后心情复杂起来,没想到她猜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