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言语暧昧,带有挑逗含义,看起来像个刚入行的不入流野鸡,或者说其实是个野鸭。

现在这只野鸭应该正躺在隔壁校医务室的病床上。

以小野鸭的愚蠢头脑,大概想不到景流玉是如何得知他在暗中搞鬼的。

校园卡一般情况下都是连号,信息化社会下,几乎一切无处遁形,顺藤摸瓜一下便能揪出来。

最关键的是,小野鸭把头像换了,换成了一张照片

骨肉匀称的小腿并在一起,横陈在深蓝色的床单上,修长纤细,线条流畅,雪白的皮肤和深色的床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像凝固的牛奶糕,惹人垂涎。

这张床单在几个小时之前景流玉见过,就在喻圆的身下。

喻圆的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,所以心思格外好猜。

强烈的嫉妒,恶毒的怨憎,还有一点儿想使坏和占便宜。

景流玉走到哪儿都是艳羡崇拜,无聊高压的生活早就让他麻木,找了这么久,才找到这么个好玩的玩意,当然要像猫捉老鼠一样,把人慢慢剥皮拆骨。

他晾了许久,才抛下个鱼饵,回【有什么事?】

喻圆在食堂恹恹地喝小米粥,微卷的头发快要耷拉进碗里了,手背上还留着打针的输液贴,按照医嘱,他的输液贴在三个小时之前就该撕下来。

现在它已经粘性欠缺,需要时不时往下按一按。

这个时间食堂里已经没有什么人,只开着零星几个小灯,昏暗沉闷,偶尔路过一两个学生,喻圆就故意把贴着输液贴的手背放在桌面上,等他们看见。

但是路过的每个学生眼睛都好像长在头顶上,看不见他的手,有的看见了,也当没看见,径直路过了,根本没人上前来关心他几句。

喻圆这时候就想起学姐了,还是学姐好,要是学姐看见了,肯定会问问他怎么样。但他此刻一点儿都不想和学姐说话,因为保准要聊到景流玉送他去医务室,并给他支付了医药费。

谈到景流玉,还是这么古道热肠的景流玉,学姐一定会喋喋不休地夸赞,要他道谢,趁着景流玉喜欢他,多和景流玉亲近学习。

喻圆只是稍微一想,就怄得快要死了,恨不得景流玉当场被车撞死,血肉模糊,再也不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