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
不管转念一想,还好白天他还能使唤一下景流玉出出气,要不然白天憋气,晚上还要讨好他,这日子真没发过了。
喻圆又是深深地叹息,在百度搜索说什么能拴住男人的心,精挑细选的一段复制粘贴到对话框里,删删改改发出去。
【哥哥,在吗?哥哥,你的魅力太大了,帅气的身影在我的脑子里跑了一整天了,我现在心里都是哥哥,魂不守舍的,哥哥,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。】
没反应,喻圆继续发【山无棱,天地合,才能让我忘记哥哥,哥哥一起玩游戏吗?你要好好保护我哦,我很笨的。】
还是不回,喻圆咬着指甲,难道他的高情商话术又搜错了?还是景流玉不吃甜言蜜语,只吃裸照?tui!真恶心!
他掀起衣服下摆,吸气,吸气 ,对着腰拍了张照片【哥哥,你看我今天吃多了,腰都粗了,哥哥见到会不会嫌弃我,哭哭。】
沉闷昏暗的书房里,只在书桌侧点了一盏小灯,景流玉身体于明暗交界的光阴中,令人看不清神色,斜坐于圈椅上,长腿交叠着,右手肘支于扶手,拇指和中指捏着一副黑白扑克,修长的手指微微提起,扑克便像流水似的从左手倒到了右手,又从右手倒进左手。
书房里只有这一连串的轻微窸窣声,以及青花瓷鱼缸中锦鲤吐泡泡的哔剥声,安静到使人心惊胆颤。
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他的意图,良久,皱了皱眉:“如果您没有别的什么事,我就先走了,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。”
“着什么急,很久没见了,徐先生,您的儿子还好吗?”景流玉终于停了动作,微微抬起头,带笑的凤眸落在徐先生骤然惨白的脸上。
景家到景流玉这一代,已经传承了近乎百年,也富硕了百年。
固执不思变通的老东西一直掌握着话语权,却始终不跟肯跟随时代的发展改变,他们自视甚高,不屑经营,总拿旧规矩来应对新社会,什么人情大于法律,什么把头舵主,已经2024年了,他们好像还是一群活在1924年的不死古尸。
景家外面是新时代,家里是旧时代,新旧的拉扯冲突,以及无法反抗的愤懑,最直接后果就是景流玉父亲那一代无论男女都英年早逝。
世殊时异,景家自然在历史的滚滚车轮里被抛到了时代的后面,折腾了几年,景家的家产几乎被抖搂了一半去,他们终于罢手,找了专业的经理人打理产业。
徐啸龙就是景家高薪聘请了十余年的经理人。
徐啸龙嘴边张了张,还是没有失去稳重,反问:“您什么意思?”
“兜圈子没什么意思,您知道我在说什么,”景流玉向他扬了扬手中的扑克,“您应该也不想您的儿子死于非命,十赌九输,赌到最后是没有赢家的。现在您有两个选择,一是看着他去死,二是卷走景家的财产救你儿子,东南亚的赌场可不讲中国的法律,晚一点,那就真的……”
他弹了弹扑克,指甲和牌面接触,发出砰砰两声脆响。
“不过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,最知道我这个人了,心软,善良,悲天悯人,徐叔,我只要稍微想想您的处境,就觉得心痛,晚上连觉也睡不好了。”
景流玉如果都能称得上善良心软,那整个景家就是大雷音寺,人人都是再世活佛。
只是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,徐啸龙抽了抽嘴角,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搅在一起,声音像是苍老了十岁:“你又何必急在一时,何必这么恶毒。”
“徐先生,令郎把周边十几个国家的赌场都赌遍了,他有这一天也是早晚的事,早点长长教训,也能早早回头是岸,于情于理,您还应该感谢我。不要太不讲道理了,被稻草压死的骆驼也不能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