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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归一气儿做了两个香囊,其中一个空的,作替换用。贺岱岳对香囊格外爱护,做脏活累活的必取下,心疼得跟个什么似的。

“香囊是做来给你戴的,那么紧张干啥。”戴着香囊反而成负担,褚归干脆打了个死结,“老实戴着不准取,绳结的样子我记着呢,你若是取了,我以后不做了。”

去公社前褚归撂下话,贺岱岳举手做发誓状:“不取了,绝对不取了。”

宽大的斗笠遮住了褚归的上半张脸,贺岱岳把手中的蓑衣披到他肩上,坐诊日碰上了下雨,褚归佩了一身的行头,大大拖慢了他的步伐。

首乌载人得到他一岁成年后,养殖场今日上横梁,贺岱岳不可或缺,褚归踩着泥泞的路面,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雨中,好在冬日的雨势小,不至于将他彻底困在家里。

两小时的路程在风雨的妨碍下延长一半,褚归汗湿了贴身的衣服,进了卫生所,他脱下厚重的蓑衣,浑身陡然一轻。

来不及休息,褚归喘匀气喝了口热水,候了许久的病人迫切地敲响了问诊室的门,她实在难受得厉害。

敲门的病人是位二十来岁的女性,一副县城人的穿着打扮,她面容疲倦,陪同的家属是她丈夫,神情不耐地埋怨着褚归怎么到这么晚。

“哪里晚了?褚医生来卫生所要翻几座山,今天又下雨,你们不清楚情况不要乱说。”田勇替褚归打抱不平,褚归够好的了,为他们风雨无阻,他们应该感恩才是。

“好了你别说了。”女人扯了下男人的胳膊,转头向褚归道歉,“对不起褚医生,我爱人是太担忧我了,他不是有意的。”

褚归接诊过那么多病人,什么样的没见过,他没把男人的埋怨往心里去,示意女人坐下,凝神探脉。男人眉眼焦虑地看着此情形,褚归为免太过年轻了,他真跟别人说的那样能耐吗?!

第122章

夫妻俩从县城来,请了一天假,昨日下了班到公社招待所住了一晚,起了个大早排在首位。

说来二人跟褚归勉强算有些渊源,他们是单位的正式工,住的筒子楼,恰好跟褚归到漳怀时救治的小孩壮壮一家是左右邻居。

对于褚归的名声,他们起初没当回事,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,真有能耐会放着京市不待跑乡下小村去?

奈何女人患病月余,在县卫生院看遍了中医西医,各种药吃了一肚子,病情不轻反重,正打算找单位开介绍信上省城大医院,严学海上姐姐家走亲戚,听闻此事,极力劝说他们到青山公社寻褚归。

省城和青山公社之间当然是到青山公社更方便,加上县卫生院的医生也向他们推荐过褚归,夫妻俩一合计,不如先来褚归这试试,行的话皆大欢喜,不行还是得上省城。

男人神情忐忑,妻子一个多月前突然感觉四肢麻木,因持续时间不长,便没在意,后来症状越来越严重,发麻时手脚不受控制地抽搐,像鸡爪一般,直接影响到了生活。

有经验的老人称她犯了鸡爪疯,用了偏方不见效,卫生院的医生诊断为肾虚,得补肾,然而吃了药同样毫无好转。

“你生完孩子多久了?”

⑥⑥”

男人确认他和媳妇进门后从头到尾没提过生孩子的事,而褚归通过脉象摸了出来,看来是有几分能耐。

“能治。”褚归拿了笔写药方,卫生院补肾的做法是对的,但女人的四肢麻木手脚抽搐的主要原因在于产后血虚,肝脏受到了损伤,单单补肾好比池子一头进水一头放水,自然收效甚微,“她平日里腰酸容易累,均是产后血虚的表现。”

男人满脸意外,她媳妇生完孩子九个月了,难道这么久了都没好吗?

“哪有那么简单,怀孕生产本来就是对女性身体的一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