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伶舟与汲明久别重逢,虽心思各异,却俱喜不自胜。

晏伶舟忙问道,“少主,我阿姐如何了?可还安好?”

汲明道,“舟儿,你对我如此情深爱重,我必不负你。”

晏伶舟道,“我阿姐还在教中么?”

汲明道,“我知你不想背叛我,你是被迫的,以后我必会好好护你,不教你再受一点委屈。”

晏伶舟抓住汲明手臂,急道,“我阿姐到底是死是活?说啊,快说啊。”

汲明见晏伶舟面色焦切,也不计较他冒犯言举,安抚道,“采屏还在教中,平安无事。”

晏伶舟立时吁了一口气,脚腕忽地被往后扯,回头去看,是苏修靖在竭力拽着银蚕丝,意图将他往回拉。

汲明皱眉,拔刀将砍断这银蚕丝,晏伶舟说道,“少主,这银蚕丝刀火不入,且莫费力气去砍,您直接将他的手腕剁下来,教属下一并带走得了。”

他未刻意压低声音,苏修靖听得一清二楚,心神一灰,晏伶舟顿感心尖微微刺痛,微皱了下眉,心道,我俩就来比比谁更痛。

“少主,属下来剁吧。”

汲明乐于见他拿刀砍苏修靖,递刀给他,晏伶舟手执刀,刚前行两步,忽地房顶飞身跃下一个人影,掏出把金光灿灿的大剪刀,咔嚓一声,将这银蚕丝剪成两段,身子挡在苏修靖跟前护着,嘴上却做着表面功夫,叱道,“不肖弟子,谁教你犯浑押着晏护法不放的?”

细眼去瞧,此人白须长身,正是药王谷谷主清无念,他正在外云游,忽闻魔教攻入谷中的消息,甚是惊骇,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。

晏伶舟心道,我现下最要紧的是回教见阿姐,先莫生事端。便同汲明低语了几句,汲明垂首细听,柔声应道,“好,便依你的,先回教中,日后再来算账。”将与他一并转身离开。

苏修靖忽叫道,“夫人,你不要爹爹了么?”他语声凄切至极,犹如字字泣血。

汲明登时勃然大怒,回身喝问,“你叫谁夫人?”不待苏修靖回答,掌心汇力,一记九阴掌便袭去将取其性命。

晏伶舟也甚是愤怒,却思及自己身系牵心蛊,苏修靖一死,自己也恐将陪葬去,只他使不出轻功,已是阻拦不及。

电光火石之间,清与从灶房奔了出来,口中叫道,“姐姐你别和大师兄吵架了,姐姐别走。”

她朝汲明斜冲而来,被那股阴风带得身子打了个旋,卧面栽倒在花窗下,她啊的惨叫一声,竟是双眼被花窗下的荆棘正正刺穿,鲜血霎时眼眶中咕咕冒出,她双手在地上挣扎乱拍,不住哭叫。

苏修靖与清无念同时惊呼,“清与!”

察觉到苏修靖的悲痛,子蛊意动,晏伶舟顿感心脏似是被千针刺入,不禁疼得“啊”出了声。

汲明一听他的痛呼,立时收力回身搂住他,忙道,“怎么回事?”

晏伶舟下意识地害怕告知汲明牵心蛊一事,只摇头道,“无事,这短命贼给我下了软骨散,教我不舒服。”

汲明吩咐身侍从道,“去找陆先生要解药来。”

侍从应声退入魔教人群中,叫了两声“陆先生”,不一会捧了个小药瓶走了过来。

晏伶舟拿过药瓶,将里面的药丸倒入口中,只觉丹田里的棉花被一股清风吹得无影无踪,立时神清气爽,运功无阻。

他心中大喜,对汲明道,“少主,我们且先回去休整罢。”

汲明恨不得现下便将苏修靖挫骨扬灰,但回思晏伶舟方才痛切的神情,不由得点头应下,心道,日后必来算账,教这癞蛤蟆尝尝十八酷刑的厉害。

二人领着魔教众人转身径直离去,身后凄厉的哭叫声不绝,苏修靖大喊道,“晏伶舟,第四次了,你第四次弃我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