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愣许久,久到脚腕有些僵才想起放下。
这是个他从未听过的的《赤莲如死》的版本。随着他往台阶上走,那种临场感愈发强烈,电光石火间,他脑海里突然浮现的画面是,立谢澜桌边的那个从未开启的琴盒。
心跳突然像是漏拍,脑子有些空,反应过来他人已经站门旁。
谢澜还穿着那身软乎乎的睡衣,头发因为床上滚觉而有些凌『乱』。感冒中人自带着头重脚轻的肢体语言,懵懵的。
但他的琴声并不懵。
把优雅的咖『色』提琴架颈下,琴身线条流畅灵动,白亮的屏幕光将那道拉琴的身影投身墙上
窦晟向他身看去。
昏暗的墙映着深『色』的人影和琴影,琴声激昂,带着掠夺人心的强大气场,枭般恣意从容,但那影子又如是温柔,甚至……显得有些脆弱。
《赤莲如死》的高『潮』段落被曾经的silenaves改编成话式演奏风格,令人热血贲张,昔投影上的人拉到此处,举动皆充斥着激昂,现如今看到真人,才发现真人的举止远比投影更控摄人心,『揉』弦的手指震颤,快到残影,拉弓的动作大气而精巧,开合之间令人赞叹。
而那个拉琴之人的神态,依旧是平静的。
直到窦晟心脏快要跳出来,琴弓悠长抹,丝难消解的呜咽声,结束演奏。
谢澜轻轻『舔』下因发烧而干裂的唇角,把提琴放下来,竖脚边。
屏幕上是大片大片鲜红的弹幕,他发烧烧得头晕,着弹幕发呆。
而窦晟,则看着他的侧脸发呆。
光与暗交错,随着弹幕的波动那人的脸上明明灭灭,随之不失控的还有窦晟的心跳和呼吸。
他然认得他。
哪怕从未见过他的眉眼,只要他他面前拿起琴,他便所然认得他。
silenaves。
的确应该,也只能是谢澜这样的人。
三年前。
“回来,妈。”
窦晟进门,把空瘪的书包往沙发里扔,踹掉鞋往楼上走。
他没穿拖鞋,棉袜不羁地踩冰凉的大石地砖上。那双被甩飞的鞋脏得快不能看,只能依稀从logo和款式中分辨出售价不菲,雪白的鞋面上布满黑脚印,还有泥水凝固的印子。
窦晟直上到楼梯顶上,才听到底下主卧门开,赵文瑛从里头出来。
那个男人死这将近年里,老妈迅速地憔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