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很亲密,在若干个有意无意促成的时刻,偷偷拥抱接吻,心跳悸。
但又好像很谨慎,窦晟像在小心维护着一层薄薄的窗纸,不敢去戳破似的。谢澜总在仓皇忘记深究,不知不觉已快一个月了。
直到这次旧事重提,谢澜才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他看了窦晟一会,状似随意道:“你那时候心情怎么好起来的?”
按照窦晟之前的说辞,多半他所谓的“光”。
光谁?
窦晟愣住,“啊?”
谢澜没吭声,只看着他,了一会,窦晟才又降着声调“啊”了一声,“个拉小提琴的,天天听他的曲子,陪了我挺久,渐渐好了。”
拉小提琴的。
谢澜又忽然想起之前窦晟胡诌的暗恋对象,心里生出一丝难言的介意。
告白之,他一度以为拉小提琴的那人只在影『射』他自己。
他蹙眉看着窦晟,窦晟又说,“我那个拉小提琴很厉害的朋友嘛,不我认识他,他不认识我,……不知道你听说没,叫帕格尼尼。”
谢澜一震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niolo pagani?”
“啊。”窦晟点头,“好像吧,外国人,你认识么?”
谢澜:“……”
帕格尼尼,早期浪漫乐派音乐家,历史上最着名的小提琴家之一。
他本能觉得窦晟在逗他,但提起这个“光”,窦晟的神情忽然很虔诚,戳了两手机,在某音乐app上戳开一个叫“帕格尼尼名作:24首随想曲”的歌单给他看。
“喏,这个人,我听他拉琴才从低谷里走出来的。”
谢澜眸光震颤:“这……应该别人翻奏,因为……”
窦晟一脸单纯,“因为什么?”
谢澜攥紧了拳头。
因为他已死了。
如果没记错,死于1840年。
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对音乐白痴产生的怜悯,虽然心里一子安定了,但仍觉得人间『迷』『惑』。
他喉结了,小声说,“算了,不提他,我去倒热水,给你捎一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