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澜愣了愣,“怎么跟来了?”
窦晟笑笑,转动手腕把光束往旁边探去,定在杂物柜里一支护手霜上。
“黑咕隆咚的,心里发『毛』。”他漫不经心地说,“来找。”
谢澜闻言忍不住勾嘴角,“胆小如豆了。”
窦晟嘁一声,低低道:“我是怕害怕不。”
谢澜闻言扭头看了他一会。
陈舸这个,陈舸的房子,都仿佛蒙一层压抑的灰『色』。每当窦晟靠近陈舸,他也会染上点冷清,而且和车子明他们的压抑都不同,窦晟身上散发一种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、已经时过境迁般的低落。
很淡,无法抹去,但也不会对现在的他造成任何影响,只是固执地在他的深处存在罢了。
“行行行。”窦晟举手投降道:“我胆小如豆,祖宗,别盯我,我被盯浑身发『毛』。”
谢澜这才回过神,看了他一眼,沉默地转过头。
他单手掰开护手霜的盖子,挤出来豆大的一点,用手指挖走。
谢澜低头把手霜打圈涂抹开,窦晟在一旁轻轻吹口哨。口哨声和他平时说话一样,也低低的,散散漫漫。谢澜听了一会才觉耳熟,抬头问:“改编版hblood?”
窦晟嗯了声,“我说过的,很喜欢这个版本。哀上加哀,哀到极致,反而能让悲伤的轻松一些,就像用一块巨石去击打另一块,虽然碰撞的过程很痛,但总能让原本的石头小一些,天地久,一次次尝试,水滴尚能穿石。”
谢澜没太听懂这个比喻,他反应了一会,“那去哼陈舸听听?”
只是随口一建议,不料窦晟瞬间垮下脸,冷漠道:“不。”
“?”
谢澜脸快皱来了,“是不是什么病,情绪变化也太没规律了吧?”
“规律,关键看某些走不走心。”窦晟高冷地哼了声,“走了,睡觉了。”
谢澜道:“手机留下,先出去吧。”
窦晟闻言回过头,看了他一会,“上厕所?”
“嗯。”
窦晟笑来,“单手能解开裤子么,用不用帮忙?”
谢澜简直大无语,耳根还一丝难以察觉的烫,“手动确实会扯伤,但能忍,也不至于连裤子都脱不了吧?”
窦晟笑笑,“我就开个玩笑,手机放这了。”
谢澜懒再看他,转身往里边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