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家伟细细地将自己为“天然气分公司”作担保,黄海携了两百万公款而潜逃的事叙述一遍。
吴添久久不语,此事可真是难办。他问道:“那两百万不是汇入“天然气分公司”的账户么?如果汇入了,黄海提款而出后潜逃,那也不关你的事啊。”
“唉,那个不是公开的账户,而是所谓的小金库!我也是一时大意,只顾在担保书上签上名,忘记看他那个账号。”他满脸后悔的神情。
私设小金库,是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企业、单位的特征。说实话,这常见得不能常见,现在哪个单位,没有小金库才奇怪!领导们除了家里要点钱,单位上也不能太拮据,是不?家里有钱,单位里也有钱,这才是当官的爽感!
在这种普通情况下,即使伍家伟知道账号是小金库账号,估计也会不以为然。
这有些麻烦,担保人是伍家伟,而钱又没进入“天然气公司”的账户。这么一来,“天然气公司”肯定不会认这笔账的!银行找谁要?自然是担保人伍家伟。
如果要解决这件事,要么是将黄海缉拿归案,要么是拿两百万填这个窟窿!
吴添头也大了,这让哥怎么救?
伍家伟自然看出他的为难,道:“我就是想找你帮我想个办法,此事我总感觉是有一只手在背后操纵。我现在的感觉就是,无论怎么做,都好像让对方捕捉到下一步。即使后面我真的被撤什么的,我也要一定在被撤之前把这只黑手拽出来。”
吴添愕然,然后没有说话,而是挟了块猪腰子,放在嘴里慢慢地嚼。直到嚼得都吞进肚子里,那嘴还在作着嚼动的动作。
良久,他才从思考中回复过来,举起白酒,轻闷一口:“不用拽了,戴湛。”
伍家伟一怔,遂即恍悟,原本阴郁苦愁的脸,换上一副愤怒。
此刻,吴添也明白得被人耍了,心里恨得牙痒痒的。
戴湛这货的这番韩庄舞剑,意在沛公,耍得真他妈的阴狠!老子还自鸣得意,在常委会上扇了他了记耳光,没想到却是正中他下怀。自始至今,他一直在算计的是伍家伟,而自己只不是他掩人耳目,吸引视线的棋子。
伍家伟被吴添一提醒,也料出事情的大概,咬着牙道:“自我一上任,这个混蛋就将他被撤的原因归咎于我,以为我是背后弄他的人。不断对我出手,前段时间你进入常委后,突然之间,像是换了个人般。我还以为他将仇怨转移到你身上,没想到他娘的这混蛋是麻痹我!一失足成千古恨,我就是一时疏忽,让他抓住失误。妈的,这个混蛋真是揪得准。”
吴添心道:与这等阴谋家对战,那容得出小小的错误!你出这么大纰漏,不是等死么?
“黄海的失踪一定和他有关,要么黄海是他的人,他将黄海藏了起来。然这种可能性很低,以黄海这种贪名图利之人,应该不会为别人做出这等断自己后路的事。而且戴湛这个阴谋家,也怕黄海被逮后,将他招供出来。所以第二个原因,是最大可能的因素:戴湛暗中用手段,利用了黄海。”
伍家伟也认同这个意见,然人海茫茫,公安机关虽然已对黄海进行通缉,但是那么有这样容易就逮捕得到!
吴添沉吟片刻,道:“黄海有什么家人?”
“父母俱在,还有妻子和一个女儿。”
公安机关应该找他们家人问过话,但会不会仍遗留或疏忽下什么线索?
伍家伟又补充一个线索道:“据我所知,他还包养一个情人。在县西的丽园小区五幢B座。”
嗯,这倒是条不错的线索。
经过吴添之前的指点,伍家伟现对吴添的能力心悦诚服,恳求着道:“吴添兄,恳请你救我一回。以你的才智,一定能帮我想到破解之法,我伍家伟拜谢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