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翻滚两下,但没醒,依然睡得死?沉。她昨晚失眠,今日又一整天没睡,早就精疲力尽,沾上?枕头?就仿佛当场去世般安详。
清醒着的高龙启却气得厉害。
气她,更气他?自己。
他?居然还能对她有所期待,还以为她是想?……他?见不?得虞楚黛睡得香甜,将她各种揉捏,衣裳乱扯,但丝毫不?见她有任何?转醒迹象。
虞楚黛早已在睡梦中来到草原上?,沉醉在豚夫子“不?以物喜,不?以己悲”的谆谆教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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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泉宫外,北风飘寒,枝干摧折,宫妃跪了满地。
虞楚黛不?在,德妃为群妃之首,在这种时?候,也跪在了最靠前的中心?位置,眼瞧着虞楚黛的寝宫从灯火辉煌人影成双,到灯火熄灭,被窝里成双。
虽然被窝里如何?,她看不?到,但光是想?象就足够磨人。
人家在温暖的鸳鸯被里耳鬓厮磨,颠鸾倒凤,她却在冷冰冰的风中跪冷冰冰的地板砖。
其中凄苦,谁解其中味。
跪得越久,德妃心?中恨意?便越深。
虞楚黛恃宠而骄,倨傲自矜。满宫妃嫔都能看戏吃宴席,偏偏就虞楚黛独特,非要早早告退,除了皇帝,谁都不?放在眼中。
这种人,她身为管理者,处置一二,杀鸡儆猴,又何?错之有?
即使她承认怀有些许私心?,借此公报私仇,但因忌惮高龙启,也仅仅是让虞楚黛抄写三次经文而已。
此等微末惩罚,倒是给了虞楚黛可乘之机,想?想?也知道这狐媚子是如何?跟高龙启哭闹装可怜,竟还真让她成功求得贵妃之位。
甚至连贵妃的册封礼都没过,就急不?可耐让高龙启整治全宫嫔妃,替自己出气立威。
好大?的场面,好狠的阵仗,生怕众人不?知道如今她在皇帝面前有多?春风得意?。
高龙启这般放纵她,助长其气焰,难怪她嚣张至此。
三个时?辰熬过去,天色都已发白。
众妃嫔纷纷捂住膝盖,各自艰难回宫,有些身体弱晕倒的,便由宫人抬走。
德妃撑着丁香的手?,缓缓起身,被小太监扶到步辇上?坐下。还好她有步辇,用不?着狼狈不?堪地一瘸一拐走回长春宫。
姜庆和就没德妃的好运气,只能一瘸一拐跟在德妃步辇后。她先前的杖责伤还未好全,这回罚跪,雪上?加霜,等走回长春宫,她整个人的下半身都快废了。
姜庆和将自己遭受的所有痛苦,归咎于虞楚黛。她随在德妃步辇旁,一路上?都在骂虞氏祸水。
德妃一路上?一言未发,回到长春宫后,宫门?刚关上?,她便一巴掌扇在姜庆和脸上?。
完全不?够解气。
“啪啪啪”又是三巴掌。
扇得姜庆和眼冒金星,摔倒在地。
姜庆和捂住脸,“娘娘,妾、妾身说错什么?了吗?”
德妃气得厉害,胸口来回起伏,“你还有脸问本宫。要不?是你一直拱火,本宫能去处罚虞楚黛?如今失态发展成这样,弄得如此狼狈。你身为公主,自己无能留不?住陛下,让手?底下的人爬上?去,祸害到本宫。你说你该不?该打?”
从张泰田当着众妃嫔面,宣旨虞楚黛升为贵妃那一刻起,德妃心?里就扎进一根刺,通过三个时?辰的滋长,这根刺已长成一片荆棘从林。
人前她要注意?体面,只能隐忍不?发,这个姜庆和却一而再再而三喋喋不?休,生怕她不?够难受。
姜庆和自是一般辩解,将虞楚黛一顿骂,“娘娘,您生气打妾身,妾身不?敢有话。可冤有头?债有主,虞楚黛勾引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