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妙玉低了一会头:“我一直随师父修行,不大见父亲母亲,所以,不知父亲母亲是否议过此事。”
她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。而父亲临终前,只说让她全听林世叔的,也未曾叮嘱过她什么。
这话让姜宁心疼了。
她拍了拍妙玉的肩膀,没说什么“你父母也是为了你好”的话。
她和林如海把黛玉送去荣国府,不是为了黛玉好?把绯玉留在西宁将军府,不是为了绯玉好?
“为她们好”,就能抵消孩子们见不到父母的伤心吗?
姜宁当然明白,不能。
林安媳妇这时说:“云老爷给老爷有信,不知说了什么。”
姜宁令人取信来,她先吃完饭,让人找书给妙玉看。
妙玉就安安静静坐在一旁,认真看书。
姜宁似乎看见了黛玉长大的样子。
如果当日,她将癞头和尚的事告诉林如海后,林如海决定送黛玉去出家,黛玉是不是也只能孤零零地在庙里和师父“修行”,晨起、诵经、穿素衣,见不到父母家人,也不能沾染分毫俗世的?
姜宁吃过饭看信。不仅有“云兄”的信,还有岁雪和封姐姐的信。
随信一起拿来的还有林如海的手书,大意为:他向妙玉许诺,若妙玉一直不还俗,便可一直住在林家,她带来的财产一直属于她。如果她还俗嫁人,林家会从她的财产里置办相应的嫁妆。他不好相问妙玉,妙玉如何全麻烦妹妹做主,今日事多,他晚饭前尽量回来。
“云兄”信上写:
他和夫人本想在女儿及笄成人后让她还俗,再议亲事,谁知天不假年……
(以下省略)。
姜宁心里有数了。
妙玉坚持要先给她行大礼,她便受了,让林安媳妇扶到她身边坐,将信直接给妙玉看。
妙玉看完,半日不出声,眼泪却不一会就浸湿了一张帕子。
姜宁搂着她:“你且安心守孝三年,慢慢想这事,不急。”
二十七个月后,妙玉才虚岁十六岁。
她是八月的生辰,出了孝正好及笄。
姜宁虽然怜惜妙玉,可与妙玉没有血缘,又是才见,想用心抚养照顾她是一回事,说有多真心疼爱就太假了。
她也不想一开始装得多么慈爱,过后叫人家孩子发现不是那么回事,再伤心失望。
让人送妙玉回去之前,她说:“你只是带发修行,又住在这里,今后我去人家不便带你,若家里来客,我会叫你出来见人。等过两日,你每日腾出两个小时——一个时辰过来,我教你算账管家,上午下午再看。不管你还不还俗,这两样本事学会了,以后都能用上。”
又笑道:“等你住长就知道了,我是最懒的。你妹妹们都小,也都不在家,可巧你来了,我终于能有个帮手了。你可不是菩萨送来帮我的童子?”
妙玉也不禁笑了:“如何敢当这话?多谢婶娘教我,我必定用心学,绝不辜负了婶娘。”
姜宁又叮嘱:“每日早晚请安,上午我若没起……”她稍稍一顿,“你直接回去便是。下午想来就来一趟,不想来就歇着。家里人确实少,热闹不起来,你若嫌没意思就同我说,我让人带你街上逛去。家里还有两位教习武的女师父,一位姓刘、一位姓白,就住在你不远的立身院。白师父的女儿木香只比你小一岁,你闲了去那里也好。”
她没问妙玉,直接拍板了:“你也同我学武艺学骑射罢!等你出孝,咱们一起骑马出城玩?”
妙玉笑得心酸,笑中含泪,一一答应着:“是,是。好,好!”
妙玉回去了。
姜宁认命干了一下午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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