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”她锤贾琏,“二爷出门一趟,一个月不在家,竟没见到美人儿,没痛快过?还这么急?”
贾琏笑道:“奶奶没想我,我可想奶奶了。”
“美人儿自然是见了的。”他故意说,果然看王熙凤瞪了眼睛,一扭想跑。
他忙双手把人捞住,大动起来:“可惜是预备给林姑父的人。”
“姜——姜夫人给林姑父买人了?”不在人前时,王熙凤总还改不过来口,只想称“姜姨娘”。
“林姑父真是好艳福啊。”贾琏笑道。
他那回味的神色更让王熙凤起火。
果然是姨娘出身的!一上位成了太太,怕自己年老色衰,勾不住男人,便买人来勾住!
若只为贤名儿,随意放两个人就罢了,何必特特买让二爷都垂涎到今日的丫头?
她才不会做这等的事!
床帐摇摇晃晃,并未拉紧。
从帐子的缝隙里,王熙凤看见她陪嫁的丫头喜儿正在向内窥视,满面红晕,眼含春水,分外招人喜欢。
她剜了喜儿一眼,看向贾琏,却发现贾琏正忙收回目光。
王熙凤咬牙。
这个贱丫头!
见她都发现了,贾琏也不装了,尽力服侍一番,笑问:“好奶奶,你把我的人都快打发完了,再赏我一两个怎么样?”
……
夜已深。荣国府各处的灯熄了大半。
盛月睁开眼睛。
与她同屋住的夏雁年纪还小,早已经睡沉了。
她穿鞋,从下房出来,悄无声息走在黑暗里,来至墙边,从袖中摸出短哨,短促地吹响数下,停了两分钟,又吹响数下。
哨音像鸦鸣,没有惊动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人。
两只鸽子“扑棱棱”飞到她身边。
她从袖中拿出两个早就卷好的字条——字是用眉笔在草纸上写的,分别绑在鸽子腿上,看鸽子飞远了。
一刻钟后。
一张字条被送到了紫宸殿中。
另外一张被人半路截下,杀了信鸽,送入东宫。
新帝将纸烧成灰烬。
林如海的夫人姜氏可真是个妙人,竟把仪鸾卫的人送到了荣国府里,省得他费事。
荣国府似乎无人知道西陲军情,看来王子腾与荣国府并非一条心了。
盛月说,姜夫人之姿容绝世,远盛于安珠、从柳,与林如海夫妻甚是恩爱。
林如海即便送不出安珠和从柳,想必也不会把人留下自用,也叫他可惜。
不过,林如海已知安珠和从柳的身份,便是收用了,也不会太信两人。这两个美人还是尽力送去别家为好。
姜宁看见兰州府城门时,是神康二年的正月二十日。
走了快两个月,她和绯玉终于到了。
这一路上,随行共一百五十七人病了八个。有六个吃两剂药便好了,没耽误行程,还有两人发起高热,姜宁都留人在半路照顾,只看过两三个月,他们是能赶上来,还是已被送回老家。
她不希望收到丧信。
出来时一百五十九人,病了两个,留下照顾的六个,到兰州府是一百五十一人,姜宁觉得自己做得还算可以。
林如海公务繁忙,没时间来城门处接她和绯玉,是林平率人来接,引她们到总督府安顿,替林如海说了一车好话:“老爷一听见太太和二姑娘到了,便赶着让小的们来。老爷正和甘肃常节度、西宁军许总兵、华布政和几位道员议事,实是腾不出空过来。早早就让我们把正院和前后几处院子都打扫好了,只等着太太来住下呢。”
又“偷偷”说:“太太没来,老爷一直住在书房。书房里都是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