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路偷偷转到楼上,靠在门边听。
“大哥还不想成亲,嬷嬷都要愁死了。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这是姜姨娘。
“是真没那个心思。”叹气的是谢小掌柜。
“是真没心思,还是眼光高,一般的看不上?”姜姨娘问,“我和老爷说,替你做个媒怎么样?”
林平明白了。
这是桃嬷嬷自己劝不动儿子,找了姜姨娘帮着劝,又怕儿子脸皮薄,恼了,所以借故和女儿躲出去。
他被爹娘催成亲的时候,也不愿意让兄弟姐妹听见。
哎……这是人家私事,非礼勿听,他还是走吧。
他也是多心了,姜姨娘怀着孩子呢……能有什么事?
林平又踮脚走了。
包厢内。
谢寒又指了指门,口型示意:“走了。”
姜宁无奈点头。
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,还是免不了引人怀疑。若去灯市上逛,二十人围着她,哪里能和谢寒单独说话?
就是没想到谢寒这几年拳脚本事学得不错,她一点都没察觉异样,谢寒却知道外面有人来了。
人走了,谢寒却情不自禁顺着方才的话,说了一句:“曾经沧海……除却巫山。”
说完,他自悔失言,忙想解释一二。
哪怕是……从前,他也没有这般言语冒犯过姑娘!
姜宁幽幽一叹。
原身和谢寒虽没过明路,也未曾明说过心意,但郎情妾意,已经快成小情侣了。
虽然说这话有些肉麻和矫情,但她觉得她应该尽力给这份感情划上句号,让原身爱过的人重新开始。
“大哥,忘了吧,别等了。”
谢寒怔住。
这也是姑娘第一次明确表示把话说得这么明白。
姜宁其实不懂。
她理解原身和谢寒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少年慕艾,暗生情愫,理所当然。
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早已为人妾,还怀着林如海的孩子,他们一年到头见不到两面,谢寒为什么还是放不下?
原身的记忆里,他们甚至连牵手都没有过。
她自认不会有这么执着、单纯却又浓烈的感情,所以不理解。
姜宁半掀明牌:“大哥,我早就不是从前的我了。”
谢寒却不答。
他问:“你过得好吗?”
姜宁一笑:“很好啊。”
怕谢寒不信,她一一数着:“便是没孩子的时候,也只晨起请安一次,余下不必去服侍谁。一日餐,天下有的,我想吃就吃,衣裳首饰,只要我开口说想要,第二日就能有……”
“不是这些。”谢寒说,“你心里高兴吗?”
姜宁发现谢寒非常认真。他想知道她快乐不快乐。
她也不由得郑重对待这份认真:“我心里……大体是高兴的。”
“我现在只想好吃好睡,平安过日子。”姜宁摸着已经凸起了很多的肚子,“和这个孩子平安过日子。”
谢寒也看着她的手,看着她手下鼓起的绸缎,想象她会生出一个多么漂亮,多么聪明的孩子。
“他对你好吗?”谢寒问。这孩子的父亲对她好吗?
“很好啊。”姜宁说。林如海对她这个妾再好些,就该算“宠妾灭妻”了。
“很好就是让你……让姑娘你五年都没能出来看一次灯?”谢寒撇过头去,紧咬着牙。
他还记得她看灯时多么高兴,把那朵莲花灯一直提在手上,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,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,最后回家前,却把灯给了他:“大哥拿着,看到它就是看到我了。可别再从学里跑回来了,爹说再有一回就要打你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