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许荫及其母,他岂非苛刻太过?
未来数十年,南海边境还要她驻守。
一个诰命罢了。
他命:“夏守忠?
夏守忠弓腰应道:“奴才在。”
皇帝笑命:“着人拟旨罢。”
一更初,天使到定海侯府,宣旨封姜宁为定海侯夫人,仍加“靖安”之号。
一更过半,绯玉到家。
她下马,身上是浓重的酒气,眼中却很清明,一把抱住姜宁:“娘!”
姜宁看到在她身后下马的部将和亲卫们都愣住了。
……?
这些人的表情太过精彩,把姜宁满腔激动都笑飞了。
她问绯玉:“他们怎么了?”
绯玉抱着娘不撒手,回头看手下们:“就是见得太少。”
裴安最先回神,上来见礼,笑道:“末将等,的确未见过侯爷这般……小女儿态。”
和平常的侯爷……咳,可真不像一个人……
绯玉:“各自回房,洗干净了明早来见我。去罢!”
裴安等迅速恭肃下来,领命各去。
绯玉才揽着姜宁慢慢往里走,问:“姐姐们怎么不见?”
姜宁:“你这里住了太多男人,我叫她们先回去了,明日再来。”
“不怕见男人”和“不怕住在被几百个男人包围的地方”还是有区别的。
她问:“你爹呢?”
绯玉:“我请爹先回林家,明早我去请安。”
姜宁:“这就要和家里分成两家了?”
绯玉笑问:“娘不喜欢吗?”
姜宁抬手摸女儿的脸:“你高兴,怎样都好。”
绯玉“嘿嘿”一笑。
姜宁觉得女儿又像十五六岁了。
绯玉问:“娘方才看,那些人有没有能入你眼的?”
姜宁:“……是有几个清俊的。”
宝贝问这干嘛?
想给她姐姐找女婿?
绯玉嘟囔一声:“……像爹和谢舅舅一样的确实难找。”
姜宁没听清:“嗯?”
什么什么?
绯玉想凑近娘耳边说,又怕酒气熏着娘,犹豫了片刻,竟已到了正堂。
姜宁推绯玉进浴室:“来,我给你洗。”
绯玉:……!
“不用了,我自己来!”
姜宁微笑看着比她高大半个头的女儿。
绯玉低着头,脸上表情可怜巴巴的:“娘,我是怕累着你……”
姜宁不为所动:“洗不洗?”
绯玉:“……洗。”
……
微烫的水,清香的皂块,淡淡的雾气。
姜宁额上微湿的发。
她通红的眼眶。
绯玉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。
她右腿上糊成一片的疤。
“娘别哭……”
“我没哭啊。”
姜宁用手背按眼睛。
看,没眼泪。
她哪哭了。
“娘……”
“放心好了,我从没后悔过放你走这条路。”
绯玉用脑袋蹭她。
姜宁:“老实点……弄得我身上也都是水了!”
绯玉:“本来娘也要洗澡嘛。”
姜宁弹她脑门:“你呀!”
绯玉在浴桶里翻身,又扑出一地水,笑看姜宁:“娘说‘有几个清俊的’,那,有没有娘喜欢的?”
姜宁手上的棉巾掉到了浴桶里。
绯玉还在看她。
姜宁有些吃惊,但不是很惊诧。她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