孺慕之情为真。
……并非毫无优点。
在皇室有这样的父子之情,也算难得了。
终夏:“皇帝,虽过于轻信,对妻妾子□□容太过,有时优柔寡断,厚待外戚,处事不公,但的确知人善用,心系百姓。皇长子却唯有‘孝顺’一个好处罢了。”
对比皇室祖孙四代,姜宁发出了来自后世的感叹:“真是……一代不如一代啊。”
京中的天直到神康十二年四月才放晴。
新科进士于太极殿传胪,皇帝全程在场,亲自嘉奖了三鼎甲。他气色红润,声音沉着,行动未见虚弱,令满朝文武心安不已。
两日后,时隔四个多月,皇帝终于在太极殿再开大朝,令立皇长子为太子。
同日,定国公终夏上表请辞“忠勇大将军”之职。
帝准奏,令加赐定国公田庄四处,仍命其为禁军统领。
随着太子册立大典结束,忠勤郡王“病逝”的阴影终于散去了。
……
“敕造定国府。”
绯玉站在新换上去的牌匾下细细欣赏。
这几个字没有娘写的好看呀。
姐姐的“西洋书斋”四个大字,那才叫有气势也有气韵!上面还有洋文,娘亲手写的洋文也好看!
“行了,别看了,快进。”姜宁推绯玉。
这两年,黛玉没长个,可绯玉又长高了两寸,现在绯玉和终夏差不多高,得有一七七,一七八了……
虽然比她高这么多的女人多了去了,可女儿比她高和朋友比她高……是不一样的!
做娘的面子何在!
算了。
她做娘的面子早就在两年前输给绯玉时没了。
所以,她和女儿撒娇,让女儿准她今晚多喝一壶……也很合理吧?
绯玉:“……娘喝吧,喝吧。”
“你说的‘南海诸国有异’,我已向陛下回禀。”终夏道。
“那陛下怎么说?”绯玉忙问。
“陛下已令南安军加强戒备,谨慎提防。”
“没说要召见谢舅舅和我细问?”
“没有。”
绯玉:“哦……”
终夏:“南海诸国对大齐称臣,年年进贡,一向安稳,去年供品分毫不少,未见不妥,陛下谨慎,并不轻动。”
其实还有一个原因。
太·祖废丞相,将丞相之权下放六部,一应政事皆由皇帝亲自决定。
但太·祖有太宗辅政,太宗亦先有义忠亲王,后有今上,今上的太子却还不堪用。
皇帝的身体已不足以应对朝政,正想新建一处辅政衙门,又怕违背祖宗遗命,连月为此事烦恼,没有多余精神对一向安分的南海再开战事,且也怕南安侯拥兵自重,再生反心。
绯玉想想也算了:“总归已经上达天听,便是南安军应对不及,也非我和谢舅舅之过了。”
终夏:“慎言。”
此话可有不忠之意。
绯玉满面盈笑,望着终夏:“在终姨家里,又没别人,怕什么。”
终夏轻声一笑:“你倒有胆。”
绯玉起身,坐到终夏身旁,亲昵地搂住她的小臂,低声笑问:“难道……终姨以为,得知娘在寒冬腊月,冰天雪地里被无故罚跪一日,险些残疾后,我还会对这大齐有什么忠心吗?”
在相隔不到一尺的距离中,她深深看着终夏的眼睛。
终夏却只回她一句:“你当如此。”
绯玉这次回来,暂时不准备远走了。
姜宁:“那么确定南海一定会生乱?”
谢寒甚至为此事没回京里。
虽然他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