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寒面色变了。
终夏笑:“不能去海上,是我胜之不武了。”
她示意:“请。”
——
在终夏气贯长虹,锋利如刃,又似海浪一般连绵不绝的攻势下,谢寒坚持了百招,落败。
谢寒输得心服口服。
绯玉呆了:“原来终姨对我还留手了……”
终夏:“伤了你,怕你娘生气。”
姜宁叫屈:“我怎么会!”
终夏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:“我换身衣服,咱们吃饭?”
姜宁把空了一半的酒壶给她,令人带谢寒去客院:“大哥也先沐浴更衣吧,今日就住下。”
她语气就如留谢寒在林家住一样自然。
谢寒答应着,和终夏并排出校场:“多谢平昌侯款待。”
终夏:“你是她‘大哥’,应该的。”
谢寒轻叹一声:“其实,我早已断了心思了。”
终夏抬眼:“你信吗?”
谢寒笑笑。
……
只喝一壶,姜宁克制住了!
宴席后半程,终夏、穆姐姐和谢寒都放了量喝,只有她看着啊啊啊啊!
但眼馋的不止她一个,还有绯玉。
姜宁:“等你十八之后就随意吧。”
绯玉:“好……”
姜宁:“你在外面两年,没偷偷喝酒吧?”
谢寒听见了,替绯玉回答:“夫人放心,绝对没有!”
他喝得有点多,话音含糊不清,比划着:“绯玉杀人……我都没让她喝!”
姜宁:“……行了,今天就到这吧,你们也别馋我了。”
穆长音喝掉杯里剩的酒:“天晚了,也该睡了。”
她拍着谢寒的肩膀:“谢掌柜,走不走?”
谢寒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,还要对终夏行礼。
终夏:“免了,谢掌柜歇着吧。”
穆长音扶住谢寒:“我们走了。”
谢寒频频回头,直到走出院门,还回头看。
穆长音:“别看了。”
谢寒:“……”
穆长音:“只要在一处,姜妹妹和平昌侯向来一起住。有……”她回想着,“七八年了?”
谢寒歪向旁边,先扶住墙,又用后背靠住,笑了两声:“护国公想问什么,很不必如此拐弯抹角。”
这一晚上,他确实险些失去理智。
绯玉丫头是不是还以为,这只是单纯一场比试,和一顿比试后的酒宴?
他确实该谢谢平昌侯。
谢谢她,起码没给他下药。
穆长音走近他:“你什么都会答?”
谢寒甩了甩手,后颈感受着砖墙的凉意,刺激他心头多出几分清明:“那也要看护国公问什么。”
“好,”穆长音盯住他的眼睛,寻找每一丝可疑的迹象,“满剌加、旧港、古里……”她念着地名,“都是绝好的停靠点。”
她问:“为什么去西洋和回来,船队都绕路而行?”
……
绯玉睡不着。
不对劲。
今日的事……不对劲。
终姨对娘,为什么在谢舅舅面前毫不遮掩?
终姨在故意刺激谢舅舅。
娘在配合终姨。
还有师父……
她想看终姨和谢舅舅谁更厉害,正是因为师父的一句话!
绯玉猛地坐起。
她是不是……她……
她被娘、师父和终姨一起哄了!
绯玉跳下床,在屋里走了几圈,从马球赛开始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