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。可云姑娘已大了,家里要替她打算,还是接回去方便些。”
贾母虽舍不得,却没怎么拦,让史家把人接走了。
史湘云眼泪汪汪辞别了众人。
贾母心知,史家这是见贾家如此行事,不愿再让云丫头嫁入贾家。
宝玉的伤情,虽要多谢靖安夫人,能让贾家对外说他是骑马摔的,但林二丫头揍人的动静不小,家里如今人人口风也没有从先严了,只怕满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。
或许宫里也知道了。
这个人丢得可真不小。
可她以后连黛玉丫头都见不着了,这些她再管,家里又有几个人能记她的好处?
宝玉有造化,将来袭爵,娶个好夫人。
没造化,总不至一口吃的都没有。
她以后,能管的管,略费事的,就随他们去罢。
贾家怎么处置的袭人和别的丫头,姜宁让人打听来了。
她是觉得袭人罪不至此,但也不会去给袭人“主持公道”。
袭人的惨状又不是她造成的。
她还有自己的丫头要操心呢。
“落霞、秋水都被小谢掌柜挑中了,要去谢记当差,你呢?可想好了?”
卧房里只有姜宁和秋雁。
姜宁坐在临窗炕上,把玩着腕上的碧玉镯。
这还是十五年前林如海送的,颜色辣,肉质细,雕着芍药含苞至怒放。
当时她是一个年轻的妾,这对镯子稍嫌隆重了,现在的她日常戴正好。
她挺喜欢的,去年翻出来,最近常戴。
秋雁跪着。
很罕见地,姜宁没让跪下的奴才起来。
秋雁非要跪。
她叫了一次,秋雁不起,她也懒得再费事了。
“当年我看你是先太太使唤的人里最好的才挑了来,你也一向尽心,差事都办得好。你这么聪明,应该能明白,我虽不介意老爷有新人,却容不得身边的人有二心。”
她看向秋雁哭红的眼睛:“你起了心,却一直没动作,是顾念你我的情分,还是觉得必不能成?我已经说过,你可选的和旁人都一样,你现在跪着不肯起,是还想求我什么呢?”
姜宁知道她问的前一句没有意义。
就像当年,林如海是夫,贾敏是妻,她是妾。
压迫者想要求被压迫者和他有真情是很可笑的。
所以,除非对方主动,她从来不强求“下人们”对她真心。只要把分内的差事办好且不背叛就够了。
但秋雁执着地跪着,她觉得问问也无妨。
“说实话。”姜宁声音淡淡,“顾着先太太和大姑娘的脸面,我会给你个好结果。”
虽然这好结果未必是秋雁想要的。
“奴才……”秋雁张口,“是不敢。”
“不敢。”姜宁并不意外,“那现在为什么又敢跪着不起来?”
“是觉得我仁慈心软,你求什么,我就会答应什么吗?”她笑问。
秋雁摇头,又忙点头,最后低下头,把整个上半身伏在地上。
姜宁看一眼时辰钟:“说吧,想要什么,你知道我不爱废话。”
“奴才想……”
秋雁闭上眼睛,一狠心说了出来:“奴才想跟二姑娘去出海!”
姜宁转着镯子的手略停,笑问:“你又看中谢寒了?”
秋雁脊背僵硬。
太太怎么……
姜宁站了起来:“若小谢掌柜愿意挑你,你可以去谢记。以后你造化如何,都与我无关。你也可以拿上积攒的东西自嫁。别的就别想了。”
她不会给谢寒说媒,也不会给谢寒塞妾。至于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