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,家里也帮你留意着。令文和她一样大,明年二月成婚,都算晚的了。”
姜宁照实说:“去年甘肃节度祖昌的夫人没了。他早早打算起续弦,不知哪根筋搭错了,竟把主意打到妙玉身上,和我们大人说,愿以十万聘金求娶,还纠缠不休。气得我们大人实在无法,只好说,妙玉是身上不好才出家修行,一旦还俗怕性命难保,他才罢了。”
邓夫人骂道:“那祖昌四十岁的人了,姬妾无数,哪还有脸求娶妙玉?”
姜宁也觉得祖昌确实有病,把祖家的事拿出来,和邓夫人痛快骂了一场。
骂完,邓夫人还是要问:“那妙玉就一直这么着了?”
好好的孩子,一辈子吃斋念佛,耽误了多可惜。
姜宁也还不确定:“再看看罢。咱们家的孩子,留到二十都不晚。”
主要得看妙玉想不想成婚。
孩子好像还没想好,等过完年她再问。
说起了儿女亲事,那便不是一时半会停得了的。
邓夫人又问:“黛玉和绯玉也快到年纪了。你们这一直没儿子,真给女儿招婿,难道还两个都招?”
那也不像样啊。
两个女婿闹不和,可比两个儿媳妇闹不和难多了。
且论长幼,该是黛玉招婿,绯玉嫁人。
可看身子骨,叫黛玉撑起门庭,约束女婿,是不是难了些?
邓夫人也有私心,叹道:“谁招婿谁承家,另一个只能带走嫁妆。绯玉是你亲的,我是偏心些,可到底怎么样,还是得你和妹夫商议着来。别把好事闹成坏事了。”
姜宁忙笑道:“嫂子放心,不会。我也和嫂子透句实话:虽还没和我们大人商量过,但我想的是,若黛玉的身体能养到适宜生育,林家自然是她承继。黛玉和绯玉我都知道,也不会因为承家离心。再说也不必急,万一我们大人年到五十了又得一子呢?”
所有这些,只有最后一句是谎话。
邓夫人感叹:“你是心宽的。你心里有数就好。”
她有意玩笑:“可惜令德和她们姊妹差了辈儿,不然我说什么也要从你这说一个回来。”
李令德是李世愈的长子,要叫黛玉绯玉一声“姑姑”,确实差着辈分。
姜宁也没当真,笑道:“世凛今春入了翰林院,连西疆都说了小半年,李家是‘父子三翰林’。下一个下场的就是令德了,说不准过几年,家里就是‘祖孙四翰林’了!”
哈哈,世凛去年中举,今年直接二甲选入翰林,让林如海念叨了一冬又一春一夏,可羡慕死他了!
她都准备好“安乐院”里的美人会有几个被提一等甚至封姨娘了,但他最后没动。
还有荷香的例子在前,所以,知道他昨晚没碰秀娘,她确实不觉得意外。
李令德就算没他二叔这么出息,他今年十四,二十年后再中进士,那时候只要林如海不作死,应该也活着呢,他是不是又得念叨个一年半载,遗憾自己膝下无子?
但到了那时,只怕他有那个心,也真没那个力了。
一次又一次,他主动起心或被动接受,虽然最后都没真做,但她已经看得累了。
十五年了,她很清楚,她对他有过不少心动的时刻,但在他主动选了荷香那晚起,便已不再有任何“爱情”方面的期待。她只希望他能保持做个好父亲,和她一起养好孩子们。
她仍然欣赏他的容颜,惊叹他的才华,钦佩他为官治民的本领和为国为民的真心。
他是她的家人。
是她非自愿选择,但也相处得不错的伴侣。
但她不会再对他心动。
可能,绯玉正是看穿了她对他的无动于衷,才会觉得她换个伴侣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