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正将争闹,忽见苏修靖近前探摸晏伶舟的额头,把他的脉,皆心中一紧,问道,“怎么回事?”
苏修靖道,“他发高烧了,我先给他退烧。”他将晏伶舟抢搂入怀,奔回屋内,另两人紧跟而至。
苏修靖取出药灸,灸其颈部、足部、腹部各穴,汲、宁二人皆在一旁安静守候。
如此过了两刻,苏修靖收了药灸,汲明忙伸手去摸晏伶舟额间,见高热已退后,吁了口气,宁玉见状也放下心来。
苏修靖将晏伶舟手腕伤处抹上药膏,又用被褥严丝合缝地盖拢住全身,“他现在身子虚,不适合用猛药,等他发一阵汗就好了。”
汲、宁二人点了点头,与苏修靖一道坐床边守着,却听神智昏迷的晏伶舟口中喃喃喊着什么,三人凝神细听,听见他喊的是“阿姐”,三人心思各异,俱是寂黯无言,听晏伶舟喊了一晚上的“阿姐”。
晏伶舟恢复后,三人也不敢再一并顽弄,决意轮流去找晏伶舟,却皆想长久独占晏伶舟,又皆不肯晏伶舟被他人长期占着,争执一番,定下一人找他一晚。
晏伶舟白日独自被关在正苑内,他瞧着门上悬挂的金雀锁,心道,我现下武功被废,使不出轻功,飞不出这高墙大院,只得设法从前门跑出,那三人又时刻警惕,就算侥幸出逃,也只怕是逃不出他们的抓捕,要是不能逃出生天,再被抓回,定又是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。
他低着头冥思苦想,只觉上天无门,前路不通,颇感束手无策,烦闷顿足,感知到脚下的土地,心念一动,从床板下摸出那瓷勺,行至墙角,用截断的瓷勺柄撬开一块地砖,取过件黑袍放一边,用勺脑挖起一撮土,倒在黑袍上,确定土质松软可挖后,心中喜道,是了,我在他们眼前逃不掉,可以挖地道逃嘛!
便开始一勺一勺挖土,边凝神留意门外动静,一有风吹草动,便迅速裹起装土的黑袍塞入床下。
那三人皆不曾想过潜身偷袭他,找他时,又都是欢天喜地,是而总会泄出些动静,他又极其谨慎,一连挖了十几日,倒是未被发现。
他格外勤奋,不挨肏时,便一刻不歇,废寝忘食地挖土,倒真教他用个瓷勺挖出条小道来。
他心中一喜,钻入地道,地下黑越越的,什么都瞧不清,他从后穴掏出昨晚宁玉塞进去给他养穴的玉珠照明,借着微明的珠光,察探了翻四周土壤,发现两边皆是挖不动的石壁,不由得心中一紧,忙伸手往前探,却摸到一片软乎乎的热肉。
他大吃一惊,身子往后一跌,忙将玉珠凑前去细看,却见一个年画娃娃般的小少年蹲在他跟前,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瞧着他。
晏伶舟见这阴窄地道里突然冒出个人来,骇了一跳,颤声道,“你…你是人还是鬼?”
那小少年瞧清了他,猛地扑他身上不住地嗅,笑道,“是我啊,你忘了么?我可一直记得你。”
晏伶舟一怔,低头细瞧,见他面白唇红,极精致漂亮,却莫名带着些死气,想起他就是那在不归原与他对望的白缟儿郎,甚觉诡异,搭上他脉搏,见搏动正常是个活人后,将他从身上扯开,皱眉道,“你到底是何人?为何无故出现在此?”
小少年见自己身前一空,扁嘴道,“你都要挖到我家去了,我自然要来看看。”
“我是往后山的方向挖,怎会挖到你家去,难不成你住山上?”
“是啊,后山就是我家啊。”他转着圆圆的小脑袋在晏伶舟身旁不住地嗅,不一会又扑他身上去,“我们幽冥派除非收生息放死气可以出来,不然严禁离山,否则我真的好想去找你啊。”
晏伶舟被他的身子冰了一下,欲复去扯开他,却被他死死抓着不肯放,怕闹出大动静,只得作罢,“你找我做甚?”
小少年趴他身上嗅